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與《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日(16日)續審訊,第5名「從犯證人」、法律助理陳梓華續接受控方主問。陳指黎覺得國際力量很重要,並謂勇武影響越小,對整個運動就越健康,也可迎合西方即美國期望。他續指,黎並非純粹想爭取國際支持,而是盡量滿足美國要求,包括整場反修例運動內,不可有示威民眾或警察死亡,亦不可有無止境的暴力。
上午陳梓華作供時提到,他曾叫李宇軒不要向Rick Scott提及「backer and JD Team(墊支的人及攬炒團隊)」,陳梓華解釋:「即係唔想提到關於港獨嘅嘢」,而陳形容當時「攬炒團隊」在思想及國際層面上取態最激進,甚至有人將「香港獨立」及「攬炒」的概念「擺埋一齊」,陳梓華則指「我諗一般人都會明白,無任何政客會幫港獨的概念背書(意指支持、認可)」,所以為免大家談話不愉快,才會建議不要提及「攬炒團隊」。
陳提到「攬炒巴」及「攬炒團隊」:「當時真係好出名㗎!」、「佢個形象就係激進」,雖然並非指當時沒有其他提倡例如「香港建國」等更激進思想的零星組織,但陳表示當時最有標誌性的組織是「攬炒團隊」,故認為「攬炒團隊」在國際層面上最激進。
陳梓華又供稱,自從2019年7月的上環飯局後,他亦曾透過WhatsApp聯絡黎智英。控方展示黎智英的WhatsApp記錄,顯示陳梓華在2019年10月18曾發訊息稱「你好,黎前輩」及自我介紹「This is Wayland」。陳梓華供稱,當日是黎智英致電給他,並留下電話號碼,指可以透過WhatsApp聯絡。
2019年11月12日,黎智英向陳梓華發英文訊息稱看見男子被點火嚇到他,令他感到害怕,又指「現在是年輕人和勇武應有領袖的時候」。陳梓華解釋「當時喺馬鞍山,喺橋上面,有位支持政府(人士)畀一個黑衣人點咗火」。陳梓華稱當時黎智英「想領導或者主導勇武派」,就像首次上環見面時,黎智英表示「應該以泛民或者和理非嘅抗爭手段,作為主要抗爭手段」。陳梓華又認為,黎智英特別向他講及此事,是因為「我都唔鍾意呢種做法」、「佢認為我可能聯絡到勇武派」。
陳梓華亦確認兩人在對話中提到2019年11月13日,在黎智英家中有飯局。陳梓華又稱立法會前議員林卓廷、李永達及李卓人都有出席該次飯局。
控方下午續圍繞陳梓華與黎智英、林卓廷、李永達及李卓人的飯局提問。陳憶述,黎向他介紹林卓廷、李永達及李卓人,陳回應在電視上見過 3 人。陳稱,黎智英席上就當時反修例運動發表意見,「其中佢大力咁批評,馬鞍山個放火燒人嗰件事,佢問我識唔識嗰個人,我話唔識」。
陳續指,李卓人等人亦附和黎智英談話內容,黎在席間表示,「勇武派」沒有組織、沒有分寸,「然後越來越濫用暴力,如果搞出人命嘅話,咁整個運動就會失去咗道德高地,去對抗香港政府,仲會失去國際嘅支持」。
陳稱,黎席間提及「黃藍係政見,黑白係良知,有啲底線係需要堅守嘅」。黎再一次要求他聯絡「勇武派」領袖,「說服佢哋去對話啦,要克制啲啦」,黎重申應該以「和理非」抗爭手段,作為一個主要手段,「今次就更加清晰啦,就希望我將呢啲佢啱啱講嘅訊息,去傳遞畀其他嘅年青人」。
陳指,黎表示「年青人如果做唔到嘅嘢,佢可以以傳媒嘅力量做到」,加上同場有 3 個泛民領袖,「佢(黎)認為泛民都擁有足夠嘅本土資源,同埋國際地位,去爭取到香港政府回應」。
控方問,爭取香港政府回應甚麼?陳指黎沒有說明,但根據他理解,是指反修例運動的主旋律「五大訴求」﹐又指因為坊間有很多「五大訴求」,「佢(黎)希望香港政府回應嘅係落實雙普選」。
控方又問「佢(黎智英)可以以傳媒嘅力量做到」是甚麼意思?陳梓華稱,黎沒有仔細、具體說明,「就話 Apple Daily 唔係要報道啲勇武,只要唔報道佢哋,佢哋嘅影響力已經細咗好多」。陳當時回應「嘗試吓」,即找勇武領袖及與他們談話,「甚或乎如果佢哋願意,就直接將佢聯絡方式畀黎智英」。
控方續展示2019年 11 月 16 日黎智英與陳梓華的對話,顯示黎向陳轉寄中大校園被黑衣人佔據的資料。其後黎問陳是否知道這些黑衣人的身份,陳則回答是不同組別人士,「由屠龍及 Black Bloc 等隊伍為首,形成一幫沒有紀律人士」。
控方問陳如何得悉這些資料,陳稱是「人搭人」得悉,因為當時未能進入中大,要靠大家傳遞訊息。他指黎在發訊息給他之前,他已不斷了解此事,「因為個畫面好誇張」,指當時在網上討論區看到,有人稱「啲嘢全部打爛咗,連嗰啲工程車都塗晒鴉,所以第一我就想知道,現場係咪真係發生緊咁嘅事,二嚟想知道嗰度係咪會有集會」。
陳梓華與黎智英於 2019 年 11 月 18 日訊息顯示,黎稱「這次警方大勝,把我最精銳的人一網打盡,希望昨天逃出來的人都是勇武精銳份子,但這次我們太天真了」。陳梓華今指,以他理解,「我最精銳的人」並非指勇武分子隸屬於他,而是同路人的意思。
陳認為,黎覺得國際力量很重要,美國沒離棄或無視香港發生的事。黎謂勇武影響愈小,對整個運動就愈健康,也可迎合西方期望。他續指,「迎合西方期望」是指「究竟美國政府內部係點諗」,「我先明白黎智英一直以嚟,並唔係純粹咁想爭取國際支持,而係佢已經知道,某啲嘅要求,然後盡量去滿足呢啲嘅要求」。這要求包括整場反修例運動內,不可有示威民眾或警察死亡,亦不可有無止境的暴力。
陳梓華憶述,黎智英希望,2019年11月24日區議會選舉前,勇武派不要暴力抗爭,焦點要集中在區選。黎智英想建立領袖團隊,以陳的理解,意思即橫跨勇武及「和理非」的「大台」。控方展示相關訊息對話,顯示黎智英在區選後,曾傳訊息給陳,談及要和「泛民大佬」傾。
到2019年11月27日,陳梓華登上黎智英的私家車,到中環一處停泊,司機落車,陳梓華交出電話後,便跟黎智英單獨傾談。期間,陳說聯絡勇武派領袖有困難,黎智英回答「唔緊要」,說自己已大致掌握勇武的資料及動向;又謂隨着泛民大勝,未來要結合街頭、議會及國際線力量,以延續反修例運動熱情,「推爆政府」,逼政府回應訴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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