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專訪】Hey Brother 黃智賢高歌「男人之苦」

黃智賢早前以男團「Hey Brother」身份推出第一首歌《我為人人》,如他所言「好Old School」,但現今世代,正需要這種守望相助的大同精神。
至於第二首《共唱輝煌》,他說兄弟意見一致,認為樂壇有多年沒出過有關祖國的歌,所以他填了半首歌詞,表達心意。
即將推出的新歌有關「男人之苦」,正是58歲的他,跟其他熟男團員的人生寫照。
入行36年,黃智賢由兒童節目主持開始做起,兜轉多年才擔正男主角。一向逆境自強,縱使面對今日經濟低迷,工作量不及從前,在台上唱「男人之苦」,他說,還是很快樂。

文:祖比 攝:Bowles Chan 場地提供:Glasshouse Greenery@ K11 Musea

58歲的黃智賢與TVB終止長約關係,為事業開始再打拼。
58歲的黃智賢與TVB終止長約關係,為事業開始再打拼。

組男團樂在其中

黃智賢與幾個老友合組男團Hey Brother出道唱歌,他自嘲好Old School。
黃智賢與幾個老友合組男團Hey Brother出道唱歌,他自嘲好Old School。

今年初,黃智賢跟公司改簽一年一部合約,拍劇數量少了,加上經濟不景氣,但他沒有躺平:「或者這才有空間,做想做的事。」其中包括跟識於微時的好友,《閃電傳真機》拍檔麥長青、李思捷、唐文龍及曹永廉組男團「Hey Brother」。

組隊後,不少人向他潑冷水:「你年紀不小了,快將60,還組男團。」因為好想作新嘗試,結果如他所願:「我做得開心,又樂在其中。」幾個大男人,月前開始在內地演出,有很多機會跟粉絲近距離接觸,黃智賢有種難以言喻的親切感:「他們告訴我,雖然從未見面,但看我的電視劇多年,像已認識很久。」

香港人逆境自強

1989年加入無綫,月薪三千做起,他選擇要用打不死的香港人精神堅持下去。
1989年加入無綫,月薪三千做起,他選擇要用打不死的香港人精神堅持下去。

黃智賢1989年加入無綫,當時月薪三千,一個騷三百元,既要交租又要拍拖,錢不夠用仍依然堅持演員路:「這就是香港人精神,別管我月尾要留在家吃麵包,要做下去,就要調節適應。」

雖則適應力強,遇到看不過眼,為某些人與事依然會憤憤不平,但他不會讓自己持續停在這種情緒:「我沒雄厚背景,也缺人脈網絡,但會逆境自強,有打不死精神。」

多年後,他憑長壽處境劇《真情》阿海一角入屋:「拍完這部劇,以為自己到了某個位置,但轉過頭,又重新由配角起步。」

他當刻雖然滿腦子疑問,還是叫自己向前走:「事實放在眼前,我演的是配角,所以毋須追問原因,積極面對才是實際,因為只能選擇做或不做。」

重返無綫由配角做起

自問能力並非不如人,但黃智賢偏偏在TVB捱了十多年後,才獲派演一線角色。
自問能力並非不如人,但黃智賢偏偏在TVB捱了十多年後,才獲派演一線角色。
《閃電傳真機》
《閃電傳真機》
《真情》
《真情》

黃智賢完約後往外闖,也曾到內地發展,2004年重返娘家:「有一段時間都是當配角,大概十年後,才被派做一線角色。這個過程,我的確比其他人付出特別多時間。有些人出道兩、三年已經是主角。又有些人,十年時間已有很不錯成績。自問能力並非不如人,只是沒機會。或者我缺乏貴人,就算也沒有小人。」縱使如此,他依然沒有氣餒:「當時跟自己說,只要沒離開,仍然有監製找我拍戲,有表現的話,或者下次就有機會當主角。所以能做出成績,都是努力得來。」

最失落時,他都沒想過轉行:「我知道,如果轉行做保險,可以搵更多錢。又或者炒股票、做地產經紀,也不會做不來。但不是我的興趣,如果表演行業能令你樂在其中,都叫賺了。」

挑戰飾演吳卓羲養父

數年前在劇集《廉政狙擊》中要飾演吳卓羲養父,讓黃智賢有點不開心。
數年前在劇集《廉政狙擊》中要飾演吳卓羲養父,讓黃智賢有點不開心。

在同事眼中,黃智賢向來是「順民」,經常掛口邊「多謝公司給與機會」,但偶爾也擇善固執:「試過有監製找我拍一部二十五集的劇,看完劇本,我認為故事只能做五集,極其量十集,最後當然沒接拍。或許我過分坦白,已經得罪人。」劇集最終沒開拍,因高層認為劇本有問題,無限期擱置,直接印證他的看法:「我明白,世上沒有完美劇本、角色,但指出問題之餘,也要提供解決方案,否則人家只會以為你愛發牢騷。」

像數年前在《廉政狙擊》扮演吳卓羲養父:「怎樣令人信服?我跟他差不多時候出道,當時越想越不開心,不過與其質疑角色安排,不如視為挑戰。所以在開拍前,我在角色外型花了心思,以及在演繹上刻意沉穩,我覺得自己克服了。」

切勿食古不化

雖然當年事業起步艱難,但黃智賢沒有放棄,因為面前只有兩個選擇:做與不做。
雖然當年事業起步艱難,但黃智賢沒有放棄,因為面前只有兩個選擇:做與不做。

隨着年紀越大,黃智賢明白每個角色也有局限:「就算外型保持得再好,大家都清楚你的實際年齡,就好像『Hey Brother』,難道還唱少男情歌?演藝路就是這樣,我要接受將來有日扮演主角的爸爸。長江後浪推前浪,總有被淘汰一天。或許你會說,年紀大,可以演老角。但我是否可以收取同等酬勞?應該不可能。如果要求跟後生階段同酬,就真的是食古不化。這樣的話,演戲已變成玩票性質。」

疫情開網店不躺平

雖然將快踏入「耳順」之年,但黃智賢仍不忘操Fit身體,迎接未來挑戰。
雖然將快踏入「耳順」之年,但黃智賢仍不忘操Fit身體,迎接未來挑戰。

自知電視台收入會逐漸減少,黃智賢跟另一半開始做生意。結婚多年,沒生小孩,他笑言夫妻倆往後日子得相依為命:「疫情期間,大家都留在家,我雖愛下廚,但又不想將興趣變為工作。」

有過投資美容實體店經驗,他跟太太經營毋須高成本的網上美容生意:「實體店開支大,疫情時十分被動,做網店最合時宜,不用見面接觸,可以用社交平台下單,簡易方便。」

黃太一直在大公司做行政,於高壓環境下工作,閒時喜歡畫畫放鬆,更試過開班教小朋友。離開職場後,她獨力主理網店的護膚品生意,事事親力親為,忙得被迫將畫具擱置一旁:「家裏牆壁掛滿她的畫作,我是被它們包圍。」

給屋企門匙鄭嘉穎

男團Hey Brother的隊友都與黃智賢相交超過二十年,大家都很有默契。
男團Hey Brother的隊友都與黃智賢相交超過二十年,大家都很有默契。
以男團身份唱歌,黃智賢有機會與粉絲現場互動,感覺很奇妙。
以男團身份唱歌,黃智賢有機會與粉絲現場互動,感覺很奇妙。

在無綫多年,他承認有段日子「搵到錢」,故有能力支持當年未成為黃太,計劃出國讀書的女朋友:「我對錢沒概念,一向認為錢使了才屬於你,才叫享受。儲起來,也不過是一堆數字。」朋友交往,他也是肝膽相照:「當時無綫仍在清水灣舊址,就在屋企附近,鄭嘉穎剛從台灣返港發展,在TVB工作量越來越多,我很替他高興,因他之前事業頗多波折。知道自己有數個月留在內地開工,我便將自己屋企門匙給他,囑咐他隨時過去留宿,不用走來走去,爭取睡眠時間。」

黃智賢說,能稱得上好友,大部分都跟他相交超過二十年。這些年,各自有高低起跌,毋須相約飲茶見面,也能了解對方處境:「就像『Hey Brother』團員,都是家中支柱,面對經濟低迷,大家承受不少壓力。所以,即將推出的新歌,都是我們心聲。」

大唱「男人之苦」卻一點也不苦,他解釋:「現在最開心就是在台上唱歌,因為一切都從零到有,從選曲、填詞,以致團隊造型,都是我們集體構思創作。那怕是三至四分鐘表演,都特別滿足。」

後記 對張家輝做了一件十分愧疚的事

黃智賢與張家輝識於微時。
黃智賢與張家輝識於微時。

老友當中,黃智賢還提到張家輝。
「多年前,他打電話給我,話『很不舒服,你快來太子道救我』。不過掛線後,我沒立即拿車匙出門,而是開收音機,逐個電台試聽,因哪時流行整蠱節目,我怕被整,所以聽了多個頻道沒發現後,才敢開車出發。抵達後,家輝坐在一幢唐樓的梯級休息,開口便駡『我之前頭暈得要死,你這個時候才到。』
「朋友(張家輝)在危急關頭沒召救護車,反而第一時間想起自己,證明我是個值得信賴的人,但我卻對他這麼不信任,當刻真的很慚愧。之後也有告訴家輝遲到因由,直到今天,還是十分愧疚。
「不過你知道,他的說話,是真是假,有時候很難分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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