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智英案審訊第33天】被問及編採自主 陳沛敏笑稱「如果黎生無出聲時都係嘅」

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及《蘋果日報》3間相關公司涉串謀勾結外國勢力案今午續審,《蘋果》時任副社長陳沛敏繼續以「從犯證人」身份作供,控方完成主問,辯方開始盤問。辯方一度圍繞陳沛敏的價值觀盤問,陳承認與黎及《蘋果》均擁抱民主、人權、新聞自由等價值觀,但被問到是否有編採自主時,陳就笑稱「如果黎生無出聲嘅時候都係嘅」。

被問及是否有編採自主,陳沛敏(右)笑言:「如果黎生唔喺度嘅時候就係嘅。」
被問及是否有編採自主,陳沛敏(右)笑言:「如果黎生唔喺度嘅時候就係嘅。」

辯方下午開始盤問陳沛敏,指陳在控方主問下提到,黎不滿意外國醞釀向香港政府施壓的新聞未有做 A1 全版。辯方指,該新聞並非由黎親自傳送給她或同事,只是單純一宗新聞,陳確認。

辯方詢問,若非接近截稿時間,她會放該新聞在 A1 全版?陳稱不一定,「如果嗰單新聞好好,好過原本嗰單頭版嘅,理論上我可以好似之前證供咁講,第二次版、成個 A1 改過佢都得」。辯方遂指由此可見,陳沛敏當時有「編採自主」,陳沛敏笑言:「如果黎生無出聲嘅時候都係嘅」。

辯方又提及陳背景,陳是工作逾 20 年的資深記者,曾主力保安及人權新聞,曾報道劉曉波獲諾貝爾和平獎的新聞,她個人亦曾就採訪緬甸大選而獲人權獎,陳確認。辯方指,陳是一個專業記者,陳稱「我希望我係」。

辯方續圍繞陳沛敏的價值觀盤問,問陳是否與黎抱持相同價值觀,例如民主、人權、新聞自由、政府要有透明度。陳一概同意,「我相信香港係適合發展呢個作為政治制度,即係民主制度」,亦確認黎與《蘋果》擁抱上述價值觀。

辯方提及《蘋果》的文章亦算批判性,舉例指《蘋果》曾「爆出」前財政司司長在梁錦松公布財政預算案前「偷步買車」一事,形容《蘋果》在監察及揭發政府濫權情況一直站在最前線,也傾向批評政府,但《蘋果》並非為批判而批判,而是希望吸引讀者注意及支持,使政府修改政策。

辯方又指《蘋果》不時批評警暴,是為了說服當權者減少警暴,陳沛敏同意,也認為警暴不正確,認為警方不應該使用過分武力。辯方提及國安法醞釀與生效的時期,問陳是否反對國安法。陳稱她憂慮國安法影響傳媒工作剝奪新聞自由和其他個人自由,《蘋果》的文章亦因此傾向批判國安法強調「不過有啲都係反映黎先生嗰個立場」。

辯方又指出,黎智英不會直接指令陳做何任事,只會「提出建議」,而且每次都會以有禮貌的語氣提出,例如「我們可以這樣做」、「你們可以討論一下」等字眼。陳沛敏同意黎的用字有禮,偶爾會以有關方式提出建議,但「唔同情有唔同嘅,有時我會覺得係一個指示」。

陳沛敏獲保釋後數天辭職 惟仍參與《蘋果》運作

黎妻李韻琴(左起)、意大利神父及黎智英女兒黎采及離開法庭。(周文虎攝)
黎妻李韻琴(左起)、意大利神父及黎智英女兒黎采及離開法庭。(周文虎攝)
黎智英長子黎見恩聽審後離開法院。(周文虎攝)
黎智英長子黎見恩聽審後離開法院。(周文虎攝)
鍾沛權聽審後離開法院。(周文虎攝)
鍾沛權聽審後離開法院。(周文虎攝)

控方今早提到警方在2021617日拘捕陳沛敏,她在618日深夜獲准保釋外出,翌日(19日)到法院張劍虹及羅偉光上庭,休息了一天621日才回公司。

陳沛敏在庭上表示,她回到公司之後便辭職,控方遂展示《蘋果》在2021620日的報道,內容提到「陳沛敏:《蘋果》會繼續營運」,「她透露自己暫未辭職」。陳指她在621日回公司後有口頭向高層提及辭職,但當時黎智英、張劍虹、羅偉光仍在還押中,她便向台灣蘋果日報代表人葉一堅表示她有意辭職,而她亦為《蘋果》工作至2021624日。

陳沛敏憶述當時公司內部很混亂,「個時連咩人可以批我張(辭職)form(表格),佢哋都唔知點處理」,而她記得自己當時是在獲准保釋兩三日之後,向葉一堅正式請辭。陳確認,最終她辭去《蘋果》工作,亦在2021625日辭任董事身份。

控方續指,《蘋果》在2021624日發行最後一期報章,印刷共100萬份,問陳當時為何會印這麼多。陳解釋,是發行部同事提出「坊間會好多人買,因為最後一份」,然後有資深同事提議不如印刷100萬份,發行部同事亦覺得能夠做得到。

法官杜麗冰問,是陳批准刊印 100 萬份《蘋果》?陳稱「可以咁講,其實我當時覺得自己身份有啲尷尬,我提出咗辭職,又返緊去執緊嘢,啲同事同我講,我咪話 ok 呀,幾好呀100萬份」。控方其後展示該最後一份報刊,並指出其中一張相片顯示陳沛敏和林文宗在一起看報章版面。陳沛敏同意。

另外,控方展示一些文件,包括從馮偉光電郵內搜出的「自由工作者付款申索審核」、相關 Excel 表格,顯示陳與馮偉光、張劍虹均為批核主管。陳庭上解釋,內容與 Freelance 作者稿費有關。

控方指,英國保守黨人權委員會副主席羅傑斯(Benedict Rogers)於 2021 5 月曾向《蘋果》英文版投稿 4 次,共獲 4,000 元。控方問,陳作為批核主管,有否批核羅傑斯的款項?陳稱,自己負責紙媒方面,印象中英文版不用批核。

控方顯示 2021 6 15 日的「鋤報會」紀錄,陳指黎沒有參加「鋤報會」,但記得他曾評論報紙內容。陳稱她有印象的只有一次,有關外國在反修例運動後,醞釀向香港政府施壓的新聞,因該報道出現時接近截稿時間,她只是把相關新聞放在頭版頂部,但翌日黎就此提出不滿,認為應該要用全版頭版去報道,她稱當時大約是2019年下旬。陳續指,當時黎智英有傳訊息給她,亦有在公司提及,而張劍虹事後也有提醒她。

控方完成主問,辯方代表大律師彭耀鴻申請休庭5分鐘,之後開始盤問陳沛敏。

影片由天機HKWISDOM提供:
https://youtu.be/xfmhslGi-1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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