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年代都有自己的童年回憶,每個回憶裏都有屬於自己的兒童節目。
由《閃電傳真機》、《至叻小人類》到《放學ICU》,曾陪你跨過三個不同年代的兒童節目主持,當中你會想起誰?
蓋世寶,歷任三代兒童節目主持人,由入行開始,就如跟兒童節目主持畫上等號。最近,她被邀請重返舊東家,為新節目《童你一起長大了》再當主持。兩年前哭着離巢的她,坦言這次「回家」的心情截然不同。
文︰一娮 攝︰Cody Wong
現年42歲的蓋世寶,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沒有特別的藝名,反而令觀眾更容易記得她。17歲加入無綫藝員訓練班,然後順理成章入行,開展了她的兒童節目主持生涯。不經不覺,在無綫工作一轉眼已23個年頭,連她都不能相信會在這間公司待了那麼長時間。兩年前,蓋世寶約滿後不再續約,沒想到兩年後她又再在無綫的熒幕上出現,還與一眾兒童節目主持人來個小團圓。
《童你一起長大了》於十月頭在無綫播出,由元老級兒童節目主持人譚玉瑛、黎芷珊,以及蓋世寶三位擔任主持。節目每集都會邀請各個年代的兒童節目主持亮相,齊齊分享往昔點滴。作為其中一位主持的蓋世寶,收到邀請後,很快便答應回娘家,「其實《童你一起長大了》是一個綜藝節目,不是兒童節目,它是把所有兒童節目主持人叫回來『Reunion』,當初我收到的消息是這樣。」蓋世寶直言「Reunion」對她來說很有意思,原以為歷代主持會聚首一堂,豈料事實並非如此。
失望的「Reunion」
共六集的《童》錄影工作在訪問時已接近尾聲,在節目開始拍攝初時,蓋世寶已發現自己不能適應,「可能是我問題,我無法適應再回去的感覺,不是太enjoy。無論是時間還是節奏上,他們都可以控制得再緊湊一點。」除了不適應,更甚的是貨不對辦,她直言:「我其實沒有帶着期望回去,我是因為當初王祖藍說的『兒童節目主持人Reunion』這十一個音而答應,但原來不是所有人都叫回去。」
對於「歷代」這兩個字,蓋世寶最為介意,「其實不是幾多人的問題,而是幾多代。一定是由《430穿梭機》開始,最多人熟悉,亦是最成功的藝人,接着是《閃電傳真機》、《至叻小人類》、《放學ICU》及《Think Big》。我拍攝後才知道,原來我不能見到歷代所有主持,原來不是每個都被邀請,『Reunion』不是會叫所有人回來的嗎?除非他們不想或者沒有空。他們很多都做了很多年,難道他們不值得被邀請?那是怎麼衡量?我是因為這樣而失望。」
沒有星爺和朝偉
節目中,蓋世寶跟譚玉瑛和黎芷珊重聚,與舊同事再合作,但這次她的投入度卻遠差於預期,「雖然是由我們三個擔任主持,但我牽涉、參與、投入度都不是很高。年代太久遠的主持我沒有共鳴,我就只有在旁邊聽故事,聽別人的點滴,或者分享他們的喜悅。我看到他們重聚好開心,但我沒有太大共鳴,所以我坐在他們身旁有局外人的感覺,有少許格格不入。」沒有共鳴,令蓋世寶難以完全投入「角色」,這種感覺總不是味兒。
盛傳節目中會邀請重量級嘉賓,滿心期待的蓋世寶心情又再一次跌至谷底,「之前是說過會請周星馳及梁朝偉,我回來拍攝前十分期望見到他們本人,還以為真的可以訪問他們,可惜事實並不如此。其實認真地想一想,他們都是星級藝人,那麼忙,又怎可能會請到他們回來呢!」
負評當有趣
還記得回巢消息一出,不少報道指蓋世寶吃回頭草,她笑稱:「我記得剛剛開始有報道說我吃回頭草,真是反白眼。其實你問我會否不開心?當然會,我是回巢做節目,我是被邀請回去的,但我不明白為何將我回去做兒童節目扭曲成我吃回頭草。在我的理解中,我是被動的,所以我不是回頭草,我只是回去幫手做節目。」受到負評、被誤解,蓋世寶初時並不能釋懷,「其實我已有心理準備別人會批評我,但當我看到時,原來真的很難過。這件事我忍了兩天,那兩天我真的很生氣,吃不下朱古力,汽水也不想喝,反覆的想為甚麼有那麼多人罵我?當時我真的很害怕。但另一方面網民又幫我們以前的兒童節目改名,那些《至叻小人瑞》、《放入ICU》,令我哭笑不得,立即中和了我的心情,他們真的很『毒』,很好笑。」因為個性樂觀,化負為正,蓋世寶又捱過一關。
不能碰的前輩
提起蓋世寶,好像必定跟譚玉瑛扯上關係。兩人共事18載,「朝見口,晚見面」,看她們十分要好,蓋世寶卻這樣形容二人的關係,「我不敢用好朋友來形容,我會形容我們很有交情,我十分尊敬她,感覺較像親人。因為我覺得她是我前輩,前輩是有距離,不像跟唐韋琪、沈卓盈、蕭徽勇那些朋友,可以有身體接觸。」和譚玉瑛之間開心的事太多,亦因為相處時間長,譚玉瑛被「飛」出兒童界反而比自己離開的感受為深,「一定是她走那天,非常傷心,其實是次序問題,一直以來換主持都是其他人走,她留下。但那次竟然是她先走,這件事太沒天理,所以大家都很難過。其實那麼多年,我都已準備了某一天會被調出去,只是不知道甚麼時候罷了。到決心離開那刻,沒甚麼捨不得,因為我已計劃好往外闖。」
跳鋼管舞的蓋世寶
鏡頭前看到的蓋世寶很「兒童」,被「標籤」了的她自小喜歡跳舞,從訓練班入行後,蓋世寶原來曾要求轉組當舞蹈藝員,「我剛剛從訓練班出來,那時已經很喜歡跳舞,但公司安排我入兒童節目。因為當時還年輕,有團火,我問可否轉組去跳舞,可惜他們拒絕,我就將跳舞放下。之後,有一次我去上跳舞班,那次令我有點卻步,因為當時開始有人認得我,同學不停問我事情,令我不能專心跳舞,是有些困擾,於是上了幾堂我就沒有再學。直到一次,做《放學ICU》時有個男導師,他帶了一班小朋友來跳舞,他們跳社交舞拉丁舞,之後我立即買了拉丁鞋跟他學跳舞。」就是這樣她又重返舞蹈世界。
由拉丁舞作始,直至約十年前,蓋世寶突然轉學鋼管舞,她笑言︰「當時還年輕,覺得跳鋼管舞很美,好像很好玩,但原來很難。十年前我學過一段時間,但因為一些原因而放棄了。十年後,我很掛念於是決定再跳,今次很辛苦,體力大不如前。十年前我是初班,現在我已是中班,但我在班內的水準都是很低,仍要慢慢學習。」苦練多時,終於跳出少許成果,每個努力背後都總會承受一些痛:「我記得最嚴重一次是我在鋼管上跌了下來,當時地板沒有放軟墊,那次我都害怕,幸好沒大礙。」
夢想太遠
跌過痛過,輸在起跑點又如何?因為堅持才得到今天的成績,蓋世寶認真的說︰「我覺得學跳舞是沒有年齡限制,我上網看到有很多年紀大的人學跳舞,學健身,十分勵志,我看了就不想放棄。」學跳舞的過程中,可以幫到自己抒發多年來的壓抑,亦能更認識自己,「有時在工作上未能做自己,有包袱,會包裝了自己,就算現在看到的我也不是我,這是我們工作需要,但跳舞時就可以完全釋放。」十分享受跳舞時間的蓋世寶,曾想過做舞蹈藝員,但現在只會把跳舞當興趣,像她說的,錯過了就追不回來。
後記
第一次見蓋世寶,她會在安靜時突然大叫,在輕鬆時突然沉思,她就是這麼的一個人。回想過去23年在無綫的工作生涯,載浮載沉,蓋世寶無悔用青春交換。兩年後再回去,她坦言充斥着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覺,用局外人身份評價無綫,她這樣說︰「我好開心,我不用再配合他們太多細則。你覺得身心疲累才會離開,大家都應該是忍過,才會有這個決定。在Viu客串時見到很多TVB的舊同事,但氣氛不同,就是那團火,這就是我們想要的。觀眾、年代、網絡世界,令所有人眼光都變了。我都old school,但我回去後才發現原來我都不是很old,只是他們跟以前一樣。」
傻大姐性格的蓋世寶,樂天知命,她知道娛樂圈的遊戲規則,甚麼是生存之道,所以她總是把「那團火」保持溫度,適應每個環境的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