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小婦人》(Little Women》在今屆奧斯卡6項提名中，只獲得最佳服裝設計。文藝電影多與獎項無緣，《小婦人》名落孫山也是意料之事。不過電影獲得最佳服裝設計一獎其實意義甚大，這齣被改編了無數次的經典作品，2019年由Greta Gerwig 執導，被喻為是歷年最佳的改編版本，當中的服裝設計不只擔當了重要的角色，更成為了2020年的時裝潮流。
文:林兒喜
英國設計師Jacqueline Durran操刀
一部誕生於19世紀的小說，流傳到今天依然備受創作人追捧，注定每一個年代也需要一部《小婦人》電影。原著小說誕生於1868年，是美國作家Louisa May Alott 的自傳式作品，講述四姊妹在美國南北戰爭期間的成長故事。《小婦人》是近年火紅的女導演Greta Gerwig 繼 2017年首部導演作品《不得鳥小姐》後自編自導之作。Greta Gerwig 以全新的角度演繹經典名著，四姊妹在成長過程中面對愛情的困惑，金錢與婚姻的抉擇，當中主角Jo March 一直追求獨立自主，渴望以寫作建立事業從而擺脫婚姻對女性的束縛。今天看來老掉大牙的故事，想像在兩個世紀前卻是極度前衞的思想。Greta Gerwig決意要把這個故事換上新世紀的色彩，服裝設計上也按着這個方向出發，Greta Gerwig找來七度被提名奧斯卡最佳服裝設計，2012年憑《Anna Karenina》獲獎的英國設計師Jacqueline Durran合作。Greta Gerwig 提到兩人的合作，「她完全明白我想要的是真實感和觸感，同時是有日常的感覺而不似是戲服，因為這樣才有現代感，我希望每一套服裝都是根據現實去設計，同時反映出幾姊妹各人的特質。」所以這個最佳服裝設計，也就不只是戲服這樣簡單。
具時尚感的維多利亞時代
跟劇本一樣，《小婦人》的服裝就是忠於時代之餘還具開創性。故事發生於維多利亞時期，看過西方宮廷影視作品都會對這個時代的服裝有些概念，例如多層次的裁剪、束衣、喱士、公主袖等細節，都是非常女性化的裝扮。March 家四姊妹雖不是富貴人家，卻也不是低下層，所以在有限的資源上，穿衣也有所選擇。為了切合年代，Jacqueline Durran 與Greta Gerwig 參考了大量維多利亞時期的照片，包括19世紀攝影大師Julia Margaret Cameron的作品，當中有很多拍攝兒童與家庭的照片。Jacqueline Durran 亦看了很多那個時代的畫作，尤以美國大師Winslow Homer的作品為主要參考。不過這些都是起點，Jacqueline Durran 從真實感出發，卻不希望停留在舊時代，她在一篇訪問中提到，導演希望服裝是忠於時代，但卻不希望太局限於維多利亞時期，更必須配合各人的性格，這樣觀眾才能跟角色連結。
服飾從角色性格出發
於是乎，開場時看到Saoirse Ronan 飾演的Jo 穿上格仔長裙西裝外套在紐約街頭奔跑的鏡頭，感覺是既新鮮又親切。Jacqueline Durran 配合四姊妹的性格，為她們配上不同造型。主角二家姐Jo熱愛寫作，渴望被愛卻不欲被婚姻束縛，是不理世俗眼光的獨立女生。所以在她身上不會找到過於女性化的衣飾，例如選格仔而棄喱士，穿西裝外套而不是公主幅上衣。那些華麗的衣飾，反而在細妹Amy身上找到。Amy 喜愛繪畫，渴望成為出色藝術家，雖不比Jo 剛強，卻仍是敢愛敢恨的女子。她跟着有錢姑媽到巴黎，穿的是黑色印花白色抽褶紗裙，配搭刺繡花紋的披肩。大家姐Meg與三妹Beth性格沒兩人突出，Meg比較務實，Beth 則體弱多病。兩人穿的是比較沉實，就是淺綠淺粉紅的圓領ruffles 上衣、荷葉邊長裙。
四姊妹「蹤影」呈現時裝周
如果將四姊妹的衣飾分拆，確實是隨時可以在衣櫃中找到的東西，外國媒體的時裝編輯紛紛推介「Little Women」造型，如何mix and match，有那些是必備元素。日前奧斯卡頒獎禮過後，英國《衞報》一篇文章說《小婦人》雖輸掉奧斯卡，卻贏了時裝。作者指出在剛舉行的紐約時裝周，天橋上彷彿看到四姊妹的蹤影，喱士圓領、抽褶恤衫，維多利亞時代的衣飾借屍還魂，特別是那些斗篷和披肩，都成了2020秋冬時裝潮流必備品。相信這是來自四姊妹穿上斗篷，紅的墨綠的淺紫的格仔的，搭着頸巾，手牽手在冬日雪地上漫步的這一幕。美劇《色慾都市》中飾演Miranda 一角的Cynthia Nixon 在Twitter 中，把這一幕與《色慾都市》四女的街頭照並置。相隔一百年，時裝把她們連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