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犯條例》修訂風波至今尚未平息，反而有蔓延跡象。相比起以往的衝擊事件，今次612金鐘暴動、621圍堵警總、包圍稅務大樓等事件中，都可見到示威者的暴力行為正在不斷升級。何以這些涉事者不但對違反法律毫無懼色，更加將鬧劇越演越烈？有港區全國人大代表直指，這些都是之前法官放生佔中罪犯的「苦果」。
文：潘翠華 圖：陳家榮、黃冠華
「自從佔中後，對法治的衝擊和遺禍程度，至今仍未能估計到，破壞實在太深遠。」港區全國人大代表、工聯會會長吳秋北歎道。
他說，有佔中參與者狡辯稱自己是「違法達義」，但他認為，違法從來只能「達罪」，並不可能「達義」，所以這個說法是相當之「歪理」。而因為部分犯罪份子未能繩之於法，於是很多人仿傚，所以金鐘暴動是早前法官放生佔中者而種下的「苦果」。
法官輕判犯案零成本
對於有部分佔中參與者沒有受到應得的法律制裁，吳秋北認為，有些是因為檢控證據不足，有些是政府姑息養奸，律政司沒有及時作出檢控。亦有些人即使被拘捕了，但去到法庭審訊時卻獲得輕判，變相令人覺得犯案後「零成本」，不用付出代價。吳秋北說，這是徹底地破壞了香港本來令人引以為傲的法治。
「如果我們不去糾正這些錯誤，我相信更強烈的衝擊警察及違法事件，將會繼續出現。」
法官保護衝擊立會暴徒
吳秋北認為，指控法官輕判反對派的說法，不是從單一案件去看，是從比較的角度去分析。他舉例說，2014年反對新界東北撥款的衝擊案中，被告的13人用非常暴力的手法衝擊立法會，包括用硬物去破壞公物，並有保安員因此受傷。經審訊後，13人被判非法集結罪成，裁判法庭原審中判處社會服務令，律政司不服上訴後13人改判監禁8至13個月，但最後被告終極上訴得直，13人即時釋放。
相比之下，前香港眾志主席羅冠聰2017年在機場被4名示威者包圍及襲擊案，同樣是示威、非法集結，卻不獲上訴機會，更即時被判囚3個月，觀感上比衝擊立法會判得更重。吳秋北感歎，這些判決容易讓年輕人覺得「我可以衝擊立法會，法官會保護我」，這些訊息非常可怕，是「禮崩樂壞」的開端。
做好事可抵罪是甚麼法治？
「法官輕判罪犯的所謂理由，我們公眾其實一點都不理解。」吳秋北舉例，「佔中九子案」中的民主黨前主席李永達，因「煽惑他人作出公眾妨擾罪」而遭判囚8個月，但因法官「受其半生的時間服務社會所感動」，最終判他緩刑兩年。
「一個人做了各種好事，但他最後做了壞事，那麼他就可以用以前的事來抵罪，不用受到法律制裁？這是甚麼法治？」
吳秋北續說，李永達從來都無認罪，亦從無為自己的罪行道歉或表示悔意，法官卻因受「感動」作為理由把他輕判，這個判決永遠不能服眾：「將來罪犯可能話自己孝順父母，都可以係脫罪理由，躲避應受到的懲罰。」
判詞前後矛盾疑有意放生
同樣地，去年在立法會內搶去保安局女行政主任手機，並盜取手機內資料的民主黨立法會議員許智峯，被控以不誠實取用電腦、普通襲擊及阻礙公職人員執行公務三項罪名，在審訊過程中從來無認罪，亦毫無悔意，裁判官曾經指許所犯的罪並不適合判處社會服務令，但卻在最後指他在感化報告中有「展現真誠悔意」，相信他不會再重犯，故只判他240小時社會服務令。
吳秋北直指這案的判決自相矛盾：「個官一方面話唔適合判社會服務令，但實際上又判咗，咁係咩意思呢？咁樣好難令大眾唔懷疑法官嘅專業同公正。如果搶人嘢係在街外發生，判決係咪會好唔一樣？係咪因為呢個係反對派立法會議員，所以有意放生？」
必須建立法官問責機制
前公民黨成員曾健超，於佔中期間向警察淋潑有異味液體並拒捕，被裁定襲警及兩項抗拒執行職務的警務人員罪，被判囚5個星期；前警司朱經緯於佔中時以警棍襲擊途人鄭仲恆，被裁定襲擊罪成，判囚3個月。
吳秋北坦言，他覺得有法官故意放生反對派卻重判警察，是「政治歸邊」：「暴徒以暴力手法犯案，居然獲得輕判；維護治安、執行職務的警察卻重判，令人覺得非常可悲。」他慨歎朱經緯案之後會變相令警員「自廢武功」，面對暴徒不敢果斷執法，對警隊的破壞性很大。
香港的司法系統一直獨立於行政立法之外，即是法官的權力沒有東西可以制衡。吳秋北希望可以重新檢視司法機制：「任何權力都應該有所制衡，是否可成立監察法官委員會，又或者上級法院對下級法院的制衡，若發現法官錯判，必須問責，才能堵塞這個絕對權力之下的法律漏洞。」
警總被圍175年最大恥辱
曾任高級督察的執業律師陳永良指出，由2014年佔中、2016年旺角暴動，以至日前的612暴動，以及621圍堵警總，可以看到暴徒的行為越來越肆無忌憚，對警察的挑釁行為更加嚴重：「佔中、旺暴時可能只有少數人辱駡警察，但612當天辱罵警方的人多很多，用詞更比以前更具挑釁性。」
陳永良特別強調，621示威者圍堵警總10多小時的一幕，是香港警隊成立175年來最恥辱的一日，仿如香港進入無政府狀態，因為警察總部聚集了警隊最高層的指揮官，還有多個特別部門如商業罪案調查科、科技犯罪組、毒品調查科等，以及整個灣仔區警力的所在，若有持械行劫等嚴重罪案於當天發生，後果將不堪設想。
他說，現時暴徒比以前更有組織，懂得戴上口罩、頭盔和帽來掩飾身份，又遮蓋警總外的閉路電視，令人難以事後追究和檢控，加上警方對暴徒又相對寬容，以致大部分犯事者至今逍遙法外，令人覺得犯罪沒有代價。即使帶頭的涉事者被警方拘捕，經律政司同意後起訴，法庭雖予以懲罰，但部分人服刑後並沒有汲取教訓，繼續抱着「人多犯案不會被捕」的僥倖心態重複犯案。
陳永良指，不希望暴力蔓延，因此法庭審理刑事罪案時要秉持平衡、嚴正執法，特別是對重犯的罪犯，必須判以適當和合理的刑罰，杜絕暴力行為。
預期暴力案將越判越重
執業大律師、經民聯太古西幹事丁煌則認為，每件案件都要從兩個角度看：在法律層面上，法律是賦予每位法官有判刑的司法權，面對不同罪行的判刑，考慮因素亦有天淵之別，包括刑期是否可教育罪犯、給予對方更生機會、防止罪案再發生，以及懲罰罪犯等等。每件案都有與眾不同的特點，故此不同案件就如「蘋果」和「橙」，不能相題並論。
但丁煌亦指出，站在社會人士的角度看，確實有很多市民會認為有罪犯被輕判，法庭有偏頗之嫌。
他認為，其中一個原因，是香港自回歸後，因政治訴求而付諸暴力的刑事案件先例不多，而香港作為《普通法》地區，在審理刑事案件方面，是需要時間去累積經驗。不過他坦言，預期相關的案件，未來將會判得越來越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