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年專訪】(3) 為文化沙漠灌溉 毋懼展品具政治色彩

香港一直被嘲笑為「文化沙漠」,唐英年認為藝術文化很重要,現今作為西九文化區揸fit人,他掌管剛剛出世兩個月的戲曲中心BB,還有兩個懷胎十月的M+視覺文化博物館和香港故宮文化博物館,真是忙到踢晒腳。皆因他覺得,將來香港「必然是在文化藝術方面發展」。

令唐英年苦惱的是,故宮博物館目前還沒找到館長,因為待遇不夠吸引。西九內的零售設施又未落成,收入方面拖了西九後腿。反而他不擔心M+的當代藝術品涉政治性,引起爭議。

香港一直被嘲笑為「文化沙漠」,唐英年認為藝術文化很重要
香港一直被嘲笑為「文化沙漠」,唐英年認為藝術文化很重要
唐英年表示,未來4年裏,香港將會有2個博物館和3個表演場地陸續出台。
唐英年表示,未來4年裏,香港將會有2個博物館和3個表演場地陸續出台。
香港故宮文化博物明年中開幕。
香港故宮文化博物明年中開幕。

2007年,時任政務司司長兼西九管理局主席的唐英年說過:「曾幾何時,香港的別名是文化沙漠,但在努力打造經濟大都會的同時,我們已逐步消除這個惡名。」不知不覺,12年過去,隨着西九戲曲中心在千呼萬喚下終於成功出世,「篤篤篤撐」大戲開鑼,唐英年感到相當欣慰,香港有了一個世界級的戲曲表演場地。唐英年說:「未來4年裏面,我哋將會有兩個博物館和三個表演場地陸續出台。」難道香港離擺脫文化沙漠的惡名不遠?

睇齊紐約倫敦 發展文化藝術

西九公園有大片草地,充滿着自由空氣。
西九公園有大片草地,充滿着自由空氣。

唐英年回想,當初構思西九文化區的時候,本身已經有一個長遠目標:「我認為,這個目標就是香港從一個漁港,到貿易、金融、服務中心,下一個階段必然是在文化藝術方面發展,正如紐約和倫敦一樣,發展過程基本上是相似的,我覺得這是一個城市發展的道路。」

唐英年又認為,香港具備充分條件成為亞洲最有活力的文化藝術中心。他解釋,第一是香港硬件措施做得好,例如機場、道路、管理、酒店等,硬件配套措施相當完善;第二是軟件措施非常完善:「香港人十分有才能,而且香港有自由創作空間。」

另外,香港對保護知識產權,在亞洲區做得數一數二。最後:「香港是國家一部分,我們背靠祖國面向世界,這次在大灣區規劃綱要裏面亦特意提及文化,提及西九戲曲中心和西九故宮博物館,所以我認為我們其實是整個亞洲區內,最有條件打造西九文化區成為亞洲最有活力文化藝術中心。」

要求高新酬低 故宮館長不易請

唐英年明言,目前故宮文化博物館還沒找到館長,「依家密鑼緊鼓咁搵緊」:「希望盡快啦,當然,因為(距離)2022年(開幕),還有三年時間。」唐英年說,對館長要求高,不容易找到。首先館長需要懂得管理博物館,第二要對故宮藏品,即對於中國古代藏品有所認識,第三還要思考和帶領博物館如何從古代走向未來,非單單把故宮的文物面向世界展出。

故宮博物館對館長要求高,但人工太奀。唐英年話:「我哋出錢又出得不高(約幾百萬港元),所以世界上有名的就話你人工咁奀。」

唐英年解釋:「我哋(開支)有限制,我自己當過財政司司長,知道公帑必須花得恰當。外國的藝術項目有大財團支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通常需要游說幾年,花幾年時間,先說服到他們捐款。」

時間錯配 餐飲零售設施拖財政後腿

M+視覺文化博物館預計今年開幕。(資料圖片)
M+視覺文化博物館預計今年開幕。(資料圖片)

根據唐英年所講,目前的財政模式是健全的,但在設施上有時間錯配問題出現。唐英年形容:「原本財政模式就像兩條腿走路,左右左右,兩邊同時走,但目前是左腳(藝術措施)走得太快,但右腳(餐飲零售)拖了後腿。」

「我們(香港)連地牢都還沒開工起,所以大部分餐飲零售(設施)還沒落成,變成我們財政上出現了一個時間上的錯配。」餐飲零售(措施)應當馬上趕上進度,畢竟「餐飲零售方面收回來的收益,是用來補貼藝術設施的開支」,否則資金就不足。

被問及是否需要注資應對目前的困境時,唐英年說還在摸索不同方案,無論是注資還是借貸,「依家仍然傾緊」,「我地依家還在摸索」。

M+藝術品無設限 重點引發思考

甚麼謂之藝術品,怎樣的藝術品才能在M+視覺文化博物館展示?唐英年認為需要留給大家印象,引發思考,才算是一件藝術品。唐英年表示,甚麼樣的東西才算是藝術品,其實是非常主觀的判斷:「你覺得啱的你仍然係啱的,無人可以證明你係錯。」但藝術品需要具備讓你留有印象的特質:「我覺得藝術品不是一件傢俬,一件傢俬你看了後可能會晤記得。或者你上電梯時候聽到的音樂,你出電梯後不會記得音樂是甚麼,過目即忘。」所以那些不是藝術品,藝術品需要留給你一種印象。而且藝術品需要引發人思考,他引用曾經展出過的一個排泄物展品:「多數人都會批評,話有無搞錯啊,咁叫藝術品,其實呢,咁正正係藝術品,因為呢,會引起你思考。」

政治化與藝術脫鈎 表達自由跨越限制

M+視覺文化博物館有艾未未作品,包括向天安門舉中指的照片。
M+視覺文化博物館有艾未未作品,包括向天安門舉中指的照片。

M+視覺文化博物館中,希克藏品(M+ Sigg Collection)一共有1,510 ,是唐英年親身到瑞士會見收藏家希烏利·克爭取回來展出的。唐英年說,有這套藏品,「心就定了」。

這批藏品最早期可追溯至文化大革命期間(1966—1976),當中有藝術家艾未未的作品,包括向天安門及白宮舉中指的照片。被問及會否擔心政治相關的作品引起爭論,甚至有聲音要求撤走時,唐英年明言:「我哋無訂立一個機制話咩情況之下要撤回一啲展覽。」他解釋:「我自己認為,藝術的表達,是應該跨越一些人類所設的限制。」

不過唐英年都不忘補充:「如果一件藝術品好明顯是政治化,我覺得已經不是一件藝術品,便不宜展出,我哋本身有專家去評估。」

查看相關記錄,2012年6月,西九文化區管理局宣布獲得瑞士著名收藏家烏利·希克捐贈1,463件中國當代藝術品,根據國際拍賣行蘇富比估計,上述藏品價值至少13億港元。

2013年3月,M+首次披露館藏,當中包括中國大陸持不同政見者艾未未的作品共26件,包括向天安門及白宮舉中指的照片及結合古今中外文化的黏土製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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