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案一:「低風險」膽囊閉塞手術開胸8吋長
「香港獸醫收的是一級價錢,交出來卻是三流水準、九流醫德。」苦主Alison(化名)接受《堅雜誌》訪問時仍氣憤難平。Alison飼養的小型柴犬2022年8月底忽然嘔吐,她帶愛犬到九龍一所大型動物醫院求醫,前後留醫10天,最後手術失敗死亡。
Alison說醫生最初無問及狗隻病史,僅照超聲波後就診斷狗女膽囊有事,拖到第5天才抽取肝組織化驗。驗後醫生指狗女膽囊閉塞需要開刀,但強調手術風險非常低:「醫生話再唔做手術,狗狗就會因膽囊穿破而死。」由於愛犬心切,Alison只好答應做手術。
狗狗手術進行期間竟然心臟停頓,最後搶救無效死亡。Alison傷心欲絕,找來動物善終服務人員上門收屍,她掀開白布才發現,愛犬身上刀疤由上胸一直劏到下腹,足足有8吋長。
醫生反應冷淡:你去報警囉
Alison描述意外發生後,醫生反應非常冷淡:「我希望佢解釋狗狗死因,佢用了一堆醫學名詞敷衍了事,我不滿意答覆,佢就話『你去報警囉』。」
今年6月Alison正式入紙向獸管局投訴,但發現門檻極高:「它要求你自己去證明很多事情,譬如要索取第二個醫生的專家報告,但事實上不可能找到醫生肯做,香港獸醫界醫醫相衞情況非常嚴重。」
即使如此,她仍認為投訴能喚起市民關注,並呼籲其他苦主一起投訴:「如果因為怕麻煩、怕失敗而不去投訴,只會讓那些無良獸醫繼續橫行無忌。」
個案二:開錯藥狗狗錯服6倍劑量
Ben飼養的柴犬15歲,今年4月因狗狗抽搐到一家頗有名氣的動物醫院求醫。主診醫生指狗狗徵狀跟腦炎相似,但因年紀大而不建議做磁力共振(MRI),於是Ben決定將愛犬留院,讓醫生調較最恰當的止抽筋藥劑量給牠後才出院。
Ben接愛犬回家,根據醫生處方的劑量餵服藥物。當藥物接近吃完時,Ben帶着藥袋到另一家經常光顧的動物醫院打算配藥,卻獲告知醫生處方的抽筋藥水與藥袋上的名稱及劑量不符,令狗隻一直進食另一種藥,而且超量6倍,令Ben大吃一驚。
見到張投訴form都唔想填
這位獸醫告訴Ben狗隻服用過量止抽筋藥,嚴重可導致昏迷不醒及行動不便。Ben於是致電到動物醫院要求解釋及賠償,涉事醫生雖然承認配錯藥,但不斷強調藥物安全,只是「輕量超標」。最後院方答應賠償診金及藥費約三分之一。
Ben坦言對院方的賠償不滿意,但沒打算向獸管局投訴:「第一罰則太輕,好多個案只係譴責,之後仍然可以繼續行醫,我唔會浪費時間做無效果的事。第二,投訴程序非常複雜,好似要刁難及阻止投訴人去投訴,見到張form都唔想填。況且入了申請後也不知要等多久,可能等到狗都死埋都未有結果。」
個案三:草率無溝通狗狗枉死
另一位苦主Maya(化名)的愛犬死亡時年僅3歲,今年3月牠因抽搐而被帶到九龍一所動物醫院求醫。第一位主診獸醫初步診斷狗隻左眼失明、頭傾向一邊,屬腦炎徵狀,但須排期兩周做MRI 才能確定病情。其後獸醫處方了一些止抽筋藥,Maya便帶愛犬回家。
豈料愛犬回家後不久再度抽搐,於是再到該動物醫院求診。當時院方已換上另一名主診獸醫,對方指狗狗並非腦炎:「話應該係原發性癲癎,無即時生命危險,只需要定時食止抽筋藥。」
醫療紀錄錯漏百出
Maya決定將愛犬留院觀察,期間院方一直說狗狗情況穩定,豈料翌日第3位獸醫卻告訴她狗狗病情嚴重,要改入深切治療部。
Maya再三考慮後,決定把愛犬轉往另一家動物醫院進行MRI,證實腦炎,可惜狗狗不久之後便返魂乏術。
事後Maya取得動物醫院的醫療報告,竟發現第一位主診獸醫沒有在醫療紀錄上寫上狗狗患腦炎的相關徵狀,而第二及第三位獸醫也沒有在接手個案後對狗狗進行身體檢查,令她非常氣憤。
然而Maya並無向獸管局投訴,她覺得該局的投訴機制和罰則無效。Maya促請獸管局提高獸醫違紀行為的罰則:「你不去適當懲治一些有問題獸醫,只會讓大家覺得全港獸醫都是垃圾,令真正有良心、有能力的獸醫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