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防認知作戰,避免社會分化 文:陳凱文

上篇文章提到,美國或西方勢力在近年來,熱衷於研究甚至發動「認知作戰」 (Cognitive warfare)。根據美國國家民主基金會的定義,「認知作戰」是指利用爭議訊息,破壞社會既有網絡及深化對立,而在作戰過程當中,他們除了會派出媒體或網路間諜,利用他們散播社會對立的訊息,亦會尋找「在地協力者」,即是當地的專家或意見領袖,協助他們散播挑動社會對立的訊息。

這些訊息散播之後,部分人又會因為各種個人因素,或者是純粹認同那些訊息,於是主動幫忙散播這類訊息,藉此游說或爭取其他人的認同。這些人在客觀上根本沒有收取任何利益或回報,甚至主觀上沒意識自己正被「在地協力者」利用,而是單純地認為自己是社會內「覺醒」的一批人,不自覺或不小心地成了「在地協力者」的協助者,並且認為自己所做的一切,有着良好的出發點,是在「拯救」自己所屬的社群甚至是整個國家和社會。

說到這裡,大家再回顧香港近十年,甚至近四十年的歷史,便會發現西方,或更準確點說,是英美兩國早在八十年代開始,已透過傳播西方民主理論,並透過培植一批批的所謂學者、意見領袖及各類組織。大家亦會發現,在八十年代之前,香港雖有一小批大專學生支持西方民主理論,卻被當時港英政府壓制,直到八十年代初期,英國在聯合談判中發現,香港在1997年回歸祖國已成定局之後,西方民主思潮才伴隨着港英推動的政制改革逐步湧現。

換言之,不論是港英於後過渡期積極推動香港政制民主化,抑或是西方民主思潮在香港湧現,乃至是所謂民主派隨着立法局九一直選而誕生,其實都是英國得知自己無法延續殖民統治之後,為了所謂「光榮撤退」所發動的認知作戰,目的是要在香港埋下一個意識形態上的計時炸彈,以便香港在回歸後陷入政制爭拗的泥沼當中,甚至因此而造成社會撕裂與動盪。

與此同時,傳統左派自六十年代一連串工運失敗之後,被港英打壓並轉趨低調,直到立法局九一直選,才急急臨時拉伕,被逼組成政團參與角逐。然而,傳統左派的長期低調及被打壓,已令他們在社會上喪失話語權,甚至連他們自身,亦在潛移默化的過程中,覺得「左派」是個負面標籤,最終使得他們為了跟民主派爭奪議席,亦去照搬對方的意識形態,以此顯示他們亦是支持西方民主理論,藉此爭取市民投票支持。

可是如此一來,整個傳統左派,以及回歸後的所謂建制派,均存在理論缺陷。另一方面,所謂建制派如之前的文章所述,不過是當年為了平穩過渡的需要,於是將傳統左派跟香港原有統治階級硬拼出來的產物,令到他們除了籠統地自稱愛國之外,不論從所屬的階級利益,去到政治信仰,都是南轅北轍,當中亦必然包括不少西方民主理論的信徒,最終令到所謂建制派本身,亦有不少人自覺或不自覺地成了西方民主理論的傳播者和擁護者,客觀上成了西方認知作戰的助力。

由是觀之,不論2014年的佔領中環,還是2019年的修例風波,爆發根源固然有着經濟基礎上的深層次矛盾,但是西方勢力自香港進入過渡期,透過散播西方民主理論,藉此在意識形態層面發動認知作戰,所產生的反作用力亦造成香港當今社會撕裂。值得注意的是,所謂的重啟政改,只會被視為政治乃至意識形態上的妥協,最終令社會在對方的認知作戰下陷入撕裂,所謂的建制陣營亦有可能不自覺地參與其中。

只有建制陣營構建一套可以分庭抗禮的論述,並牢牢掌握着社會的話語權,才有機會避免政制爭拗而令香港一次又一次地陷入社會撕裂。除此之外,不論《港區國安法》的實施,抑或是完善選舉制度,只能確保香港在政治層面上的國家安全,可是上述提到的認知作戰,並不一定只能用作破壞傳統安全,還可用作製造非傳統安全的威脅,之前提到的抗疫策略爭議,便是一個典型例子,只是文章已經蠻長,只好遲點另撰一文再說。

文:陳凱文

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

*作者文章觀點,不代表堅料網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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