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酒店隔離實錄 文:陳永良

由於11月初要到廣州公幹,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在幾天前從香港進入深圳,今天是在檢疫酒店隔離的第7天。筆者第一次接受隔離,有些體驗將會畢生難忘。

10月12日,下午兩點半到達深圳灣口岸(當然有預先網上申請配額),在通過港區的入境處自動查件後,見到最少有一條400人的人龍,心中馬上暗叫不妙,未知需排隊多久,唯有希望一切順利有序吧。讀者們,猜一下筆者是幾點才到深圳口岸那邊的採樣檢測站?是6點40分!這4個多鐘頭內,水不敢喝,因為擠在迂回的「蛇餅」中,只有自己一個人,又拉着大行李箱,根本無法跑到聯檢大樓門外的洗手間。肩、腰、腿那種累,更難以形容。筆者前面是一對年輕夫婦,帶着一名一歲多的女兒,但有3個大箱子和一個袋放了玩具、奶瓶等嬰兒用品,小孩久不久就哭鬧,父母被搞手忙腳亂。他們那幾個小時內的狼狽、辛苦,大家可以想像。

在深圳那邊,如果不熟悉使用智能手機來做各樣登記,會有點手忙腳亂,但幸好有很多工作人員在旁協助,終能解決困難。到做完採樣檢測,已是晚上7點10分。身心疲憊的入境人士被集中在一個範圍內坐下來等候,工作人員已根據旅客所報目的地分配每人要去作隔離的地區。還好,等候期間,有熱水、瓶裝水、杯麵、八寶粥免費供應。由於要等候檢測結果,過了兩個多小時後,終於輪到被安排上一輛專車,同行的約有30人左右。沿途有一輛私家車,裏面載着穿上全套防護衣服的檢疫人員,在大巴前帶路,似乎是在與檢疫酒店(後來知道叫「健康驛站」)聯絡,確保有足夠房間提供。大巴總共去了龍華區內6家酒店,每次有工作人員上來喊幾個人名字下車。筆者被安排到最後的一個點,下車做一輪登記、健康申報等,和經過比坐飛機還要嚴格的安檢(所有行李必須打開詳細檢查)後,終於住進房間,那時已是半夜零時30分!

幸好,入住後發現房間雖不大,但頗為乾淨,沒有煙味,衞生及洗漱用品一應齊全。掃了收到的單張上二維碼後,原來有一個微信的群組是筆者和10多位這個「健康驛站」的(每一個接受檢疫的人被放進獨立的群組)。如果有甚麼需要,有甚麼問題,都可發微信到群裏。每天早晚有工作人員來量體溫,由於筆者屬於長者,頭3天更須每天量血壓。這14天中,將共作4次採樣檢測。工作人員態度認真但有禮,筆者的內地朋友快遞送來的東西他們一律檢查,如發現有金屬或液體在內,必會打電話告訴筆者將會打開包裝,確保沒有違禁品。

2003年「沙士」(內地稱為「非典」)期間,筆者在上海工作,當時內地的防疫工作,和整個社會對疫情的態度,與這次比較,相差甚遠。那時候很多人拒抗帶口罩,筆者從香港返滬後毋須隔離,所謂量體溫,只是區委會的大媽貼張表格在筆者住所門外,每天自己填報體溫溫度上去便收貨。這次內地對付新冠病毒肺炎每一個環節都做得仔細、嚴謹,盡量達到滴水不漏。作為港人,在這裏必須學習、認識並接受各樣的防疫健康碼。內地政府汲取去年疫情爆發初期的教訓,對防控病毒散播採取科學化的措施,輔以嚴厲的執行方法。筆者在完成14天的強制隔離後,還要做7天的「社區管理」(即單獨居住在符合隔離條件的房子,期間仍須每天探體溫,也不能進入某些人多的場所),幸好有朋友借出空置的住所給我,那7天便不須要繼續在酒店隔離。

香港和內地無法全面通關已經差不多兩年了,各行各業慘淡經營,有些甚至已經停業。無數家庭因此夫妻、子女分隔兩地,跨境學童也無法回校上課。特區政府的官員卻仍諸多藉口,不願和中央政府積極配合,老是找些理由,說要甚麼尊重港人私隱,甚麼不宜事事強制執行。推出的「安心出行」,根本就是形同虛設。筆者經常出入法庭,見到頗多年輕律師在門口填寫申報表,不掃 「安心出行」,食肆、商場、戲院等場所更不用說,報與不報,悉隨尊便,報上虛假資料更是非常普遍。再者,特區政府無視某些國家疫情嚴重,對知名人物來港時予以不用隔離的貴賓式待遇,所以難怪中央政府對香港的防疫政策沒有信心。內地的政策非常清晰,一旦出現確診個案,必須盡快找到患者的接觸者,故此要靠一套嚴格的健康碼來找出患者的行蹤。看來特區官員不是無知、罔顧民情,就是看不起內地的制度。若要通關,香港必須全面與內地配合,實施內地的健康碼政策。

也許,讓我們的局長們來深圳灣和老百姓一起排隊過關一次,然後隔離檢疫14+7,折騰21天後便會想通這問題徵結吧?

文 : 陳永良

執業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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