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動盪暫告一段落，惟接踵而來的是大批涉違《港區國安法》的重犯及黑暴分子，陸續進入監獄還押及服刑，出現收押所「迫爆」情況，甚至有死心不息人士，企圖在監房延續「抗爭」行動，他們聯同外面盟友裏應外合，通風報信，雙重夾擊懲教署。
懲教署署長胡英明接受《堅雜誌》專訪時表示，這是懲教署成立百年以來另類挑戰，「處理得不好，有機會暴亂。」
最近專門收押女囚犯的羅湖懲教所爆發「監獄風雲」，署長胡英明當時就出動了精銳隊伍「黑豹部隊」平亂。而針對懲教署的無理指控，以及惡意的炒作抹黑，近來更是一浪接一浪，其中甚至指控署方涉嫌「虐囚」、「不人道」，嚴重抹黑，企圖製造事端。
胡英明強調，現時所有與黑暴罪行相關的人，基本遍布了懲教署各個院所，形容「每日都在打仗」！未來陸續有更多涉及黑暴的案件開審，還押及在囚人數會持續攀升。胡英明並預期，未來會有更大一波的抹黑和攻擊潮，但他與同袍絕不會退縮，「打好每一場仗」。
文：郭延桐 圖：黃冠華
2020年12月31日，是香港懲教署100周年的大日子。作為世界上歷史最悠久的懲教機構之一，百年來不斷演變，自1920年獨立於警隊後，懲教署（時稱監獄署）開始專責管理全港監獄設施。
1982年，監獄署正式易名為懲教署，以此反映署方重視犯人更生，走向「懲」、「教」並重發展新方向。自2008年起，懲教署更推出「更生先鋒計劃」，通過一系列社區教育活動，向學生及青少年灌輸正確價值觀，藉此從源頭減少罪案發生。
懲教署百年來風雨中前行
「懲教署怎樣演變都好，其實懲教署的角色就一向不變。這個不變就是守着本港刑事司法體系最後一環。」懲教署署長胡英明形容，作為香港6大紀律部隊之一，懲教署是刑事司法體系的最後一環，這一環一旦被人攻陷，就會「無人驚坐監」，對整個香港社會影響深遠：「我們所有同事，歷代署長都同一個目標，就是守着這道最後防線。」
為堅守這一角色，懲教署百年來在風雨中前行。經歷過上世紀70年代監獄騷亂，以及接管啟德越南難民營等重大事件；也曾有過廢除死刑、啟用戒毒所和更生中心經驗，懲教署已經形成一套成熟的保安機制和情報網絡，管理懲教院所的運作，羈管被法庭判處監禁的罪犯和由法庭頒令還押候審的人士。
還押在囚人口創歷史新高
不過隨着時代轉變，無論在囚人士身份，還是其觸犯的罪行性質亦有所改變，對於懲教署的挑戰越來越大。目前懲教署管理着全港28間懲教設施，提供約11,000個收容額，在囚人口近8,000人，當中因涉及參與黑暴而曾經服刑、被還押或仍受羈押的人數合計近900人。
胡英明解釋，隨着2019年黑暴事件被拘捕的案件陸續進入司法程序，還押或在囚人數不斷上升，更創下歷史新高，單日還押人數曾超逾2,200人。未來仍陸續有更多不同案件開審，估計相關數字會持續攀升。
翻查懲教署今年發表的《2020年工作回顧》，每日平均還押在囚人口於去年創下近10年歷史新高，由2011年的1,436人，上升至2020年的1,962人，增加37%。
黑暴激進罪犯「壞了腦」
上個世紀懲教院所大部分囚犯都是涉及黑社會犯罪活動，但在近年的黑暴事件以後，不少議員、專業人士及大學教授也成了階下囚，要交由懲教署還押或囚禁。
胡英明指出，他們「知識水平高」，明顯的（特徵）是他們很激進：「或者簡單說，壞了腦。」他們不是黑社會，想法也不同於黑社會。對於懲教署未來如何管治這類囚犯，胡英明形容是一種「另類挑戰」。
對每名在囚人士一視同仁
儘管是「另類挑戰」，但胡英明在經常走訪各懲教院所時，都會提醒同事，不論對方是甚麼身份、在外面多富有、政治背景如何、影響力有多大，對於懲教署來說，都只是「在囚人士一個」，懲教人員對待每名在囚人士都要一視同仁。
「其實我不是特別關注這些人（涉黑暴入獄人士），但問題是，所有特別的人我都會關注，如果你有機會影響我監獄的保安穩定，我一定會很關注。」胡英明說，坊間誤以為這些人入監後會很乖，因為沒有聽聞甚麽事發生，但其實他們每日都在打仗，甚至已經打了年幾兩年仗：「如果我們不是事先打了仗，我告訴你，可能亂過亂七八糟。」
「打散」同背景人士於不同院所
打仗三步曲，第一步就是要做好前期保安工作。胡英明說，根據經驗，只要背景及理念相同的人相聚，就一定會出事或對抗管方，加上曾參與示威人士多牽涉暴力，故署方須防患未然。
他形容，懲教署過往有100年管理經驗，有個既定機制，只要用既定機制去管理就可以。最重要的是將同一背景人士「打散」，安排在不同院所，讓他們無法連結，無法形成勢力，並按既定保安機制，視乎他們的影響力及犯罪嚴重性，安排入住不同保安級別的院所。
不過胡英明形容，這個方法也有「極限」：「現在根本每個院所都有（涉黑暴相關罪行人士），未來如果越來越多人的話，就無可避免要讓他們聚在一齊，處理不好就有機會發生暴亂。」
為前線同事提供「尚方寶劍」
對於前線打仗的同事，正式落場前胡英明都會給他們「尚方寶劍」。他解釋，同事在前線打仗，如果沒有支持會很慘，很容易被無理指控和胡亂抹黑：「所以每日早上，同事都會開會匯報，然後我給予執行指示。我跟他們說，投訴是投訴我，不是投訴你，你只是執行我的指令。」
胡英明除了每日賦予權力，提供「尚方寶劍」給前線同事，讓他們安心落場打仗，更會對他們提供非常清晰的指引：「（囚犯）應該有的都要擁有，但如果他們額外要求，看原因，如果無理一樣都不給。」
出動「黑豹部隊」震懾暴亂
胡英明希望，前線同事可於每件事情、開始聞到「𤓓味」就即刻處理，馬上解決，他形容這才是最好的處理方法，若走到最後一步，就只能出動到秘密武器區域應變隊（俗稱黑豹部隊），用武力解決。
他以羅湖懲教所爆發的袁嘉蔚事件為例，當日黑豹部隊在35至40分鐘內即趕到現場。胡英明意志堅定地說：「如果去到現場，（囚犯）還好似騷亂一樣去追打（懲教署）同事，我一定用武力解決，監獄是要管理的，不是你想點就點。」
「是否要用黑豹部隊去鎮壓？其實不是鎮壓，是黑豹部隊去到現場，基本上他們出現就已經處理了，是震懾。」胡英明形容是好言相勸：「特種部隊來了，如果你還是要反抗的話，後果自負。」因此，當日亂象得到迅速解決。
袁嘉蔚監獄勢力已經形成
回想起專門收押女囚犯的羅湖懲教所近期爆發的「監獄風雲」，因涉嫌違反《國安法》而正在還押的攬炒派前區議員袁嘉蔚，夥同5名女囚「搞事」。當日上午，有人被發現藏有食物、唇膏及髮夾等違禁品，遭紀律檢控；下午3時58分，即引來多達18名在囚人士聲援，集體對抗引發騷亂。
胡英明認為外界往往把視線放在前面，拘泥於是不是藏有朱古力？是不是還有其他物品？甚至外人不太理解監獄管理，「為何看得這麼細」。他們往往沒有看到後面，後面才是最重要：「為甚麼如此短時間之內有如此多人聲援？為甚麼短時間之內，就有18個人給壓力我們？其實大家有沒有留意甚麼叫潛移默化？袁嘉蔚在獄中受到囚友英雄式歡迎，證明這個勢力已經形成。如果我不處理，就不是18個，是180個、380個，到時監獄就亂晒籠。」
事態惡化與「侷住參與」文化有關
胡英明解釋，為何監獄發生事情後，早、晚變化可以很大，惡化速度極快，這與監獄封閉性的管理環境，以及監獄「侷住參與」的文化有關。監獄不同於外面世界，外面可以逃避走開，惡化速度沒有那麼快，但由於監獄屬於封閉環境，事情的發展會很不同：「（獄中）遇問題很快發酵，發酵就很快惡化，原本兩個人的事情，突然下午可能變成20個人的事，如果再不理會的話，到夜晚，可能是整個懲教院的事。」
胡英明補充：「如果你理解她們的文化就會明，你沒有辦法，『人在江湖』侷住參與，侷住表態。當然你『人在江湖』，但我不會給你『人在江湖』，我會在你未表態前已經搞掂所有事。」當日就是他帶領「黑豹部隊」到場，親自督師，迅速一日內平亂。
未來將加大黑豹部隊編制
胡英明這支俗稱「黑豹部隊」的區域應變隊，2016年成立，2019年開始「浮上水面」。這支精銳隊伍隸屬押解及支援組，以黑豹作為隊徽，以「隨時候命、隨機應變」為口號。胡英明說：「你見穿着避彈衣、拿輕機槍的就是他們。」
《港區國安法》實施後，因應保安風險及實際情況，黑豹部隊已經負責了多次高風險在囚人士的押解工作。例如涉嫌違反《港區國安法》的壹傳媒創辦人黎智英多次出庭，均由黑豹部隊人員負責，由俗稱「鐵甲威龍」押解重犯的囚車押送。
懲教院所若然發生突發事件，一旦有在囚者「搞事」，在院所內進行非法活動，甚至發生集體毆鬥、暴動、騷亂等，黑豹部隊亦會第一時間趕赴現場，平息「戰爭」。談及區域應變隊編制，胡英明說：「因為保安問題，編制上人數不便透露，目前是每區都有。」他說未來還會因應時局加大編制，包括持續發展戰術和裝備，以便在適當的環境出動。
面對各種抹黑「遇強越強」
雖然有「黑豹部隊」平內亂，但懲教署還要面對外界各種抹黑，包括指控署方涉嫌「虐囚」，囚倉酷熱如「蒸籠中的小籠包」、在囚人士沖涼熱水供應不足、剝削已定罪在囚人士探訪權利、女囚犯不分季節均須穿長褲的規則不合理等等。胡英明坦言，面對這些攻擊，他只會遇強越強！
他觀察到，在非法佔中、旺角暴亂時期，有一批人進來（入獄），不過人數不多，他們進來之前對懲教署做了很多抹黑工作：「虐囚，說我們管理差，黑暗等等。」他形容當時是第一次面對抹黑，處理上仍在摸索階段。直至2019年黑暴之後再遇抹黑，胡英明其實已經有了經驗和心理準備：「預了很多投訴，衣、食、住、行挑戰你，都在我們預料之內。」
只是最近抹黑比以往規模更大、更有組織性。胡英明說：「2019年警方拘捕了過萬人，就算七除八扣進來數目都很大。你說對方的抹黑行動，規模會比上次大多少？攻擊的面有多寬？深度會多大？一定比上次超過十幾倍。」
胡英明澄清，這些抹黑都是不合理的。例如說剝削已定罪在囚人士探訪權利，他記得宗教人士和反對派區議員，去年新冠疫情爆發前，瘋狂頻繁探訪監獄，訪問次數從2019年415次，到去年首7個月的1,897次，增長近5倍。又例如抹黑說，有囚犯被懲教署人員「打到上天花板、通地都是血」，胡英明再次澄清：「其實這個年代，還會不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根本無可能。」
不會讓監獄成為反中亂港基地
胡英明更預料到，未來將會面臨更大的抹黑和攻擊：「你處理了羅湖懲教所這一單，（未來）會不會再有？點會無，成日都有。不過我問他們（懲教署同事）驚唔驚？他們個個都話唔驚。」
面對這個抹黑生態是很困難的，但胡英明有信心：「始終這班人都要一段長時間在這裏（監房），你說未來會不會還有裏應外合？其實保安局局長（鄧炳強）已經講了，在預期之中，不過同事已經開始熟手（處理相關工作），已經不再脆弱。」胡英明還稱讚懲教署同事的質素是「30年來最Fit」，未來所有懲教署同事一定會「大家一條心」，絕對不會讓監獄成為反中亂港基地。
懲教署長胡英明仕途：
1988年 8 月：加入前人民入境事務處（1997年7月改稱為入境事務處）任職助理入境事務主任
1989年 2 月：轉職懲教署任職懲教主任
2011年 1 月：晉升為懲教事務高級監督
2012年 5 月：晉升為懲教署助理署長
2017年 8 月：出任懲教署副署長
2018年11月：出任懲教署署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