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澳」兩個特區的「維護國家安全」法律　文：李煥江、丁煌

在亞太地區地緣政治競爭加劇情況下，2009年3月3日，為確保澳門特區充分履行維護國家安全的責任，第2/2009號法律《維護國家安全法》(「MANSL 2009」)正式生效(註1)。時光流逝，大家應該同意澳門特區應定期檢討這部當地維護國家安全的大法，令此法能夠與時俱進。澳門特區的國家安全立法同樣起到示範的作用，於2024年3月19日，香港特區歷史性地通過了《維護國家安全條例》(「SNSO 2024」)，在過去的13年間，外部環境不斷變化，與本港關注國家安全人士一樣，澳門特區政界人士與法律專家們也十分關注「SNSO 2024」的法律發展。本文的筆者之一，李煥江最近就強調了「SNSO 2024」對「MANSL 2009」的重要參考價值。

面對日益複雜的國際環境，在過去的數年間，澳門特區在維護國家安全領域面臨著許多新挑戰。「MANSL 2009」在澳門特區已生效了十幾年，在新時代的步伐下也呈現出法律需與時俱進的需求。因此，於2023 年5月，澳門特區正式通過《修改第2/2009號法律〈維護國家安全法〉》法案(「MANSL 2023」)(註2)。正如「香港大學法律學系」研究朱含助理教授指出，「MANSL 2009」立法比較簡單，持開於的態度，且從未被引用來控告任何個人(註3)。

北京航空航天大學高研院/法學院副教授，一國兩制法律研究中心執行主任田飛龍老師早前表示，隨著香港於2020年6月頒布《香港國安法》，「MANSL 2023」的修訂也進行了相應的更新。香港特區的立法經驗與維護國家安全的法律手段對澳門特區有借鑒與啟發的作用(註4)。

澳門特區政府表示，「MANSL 2023」旨在與內地和香港特區的類似立法同步，重點是加強防止外國干涉。大家注意，「MANSL 2009」只有15條，規定了叛國罪、分裂國家罪、顛覆國家政權罪、竊取國家機密罪與勾結外國勢力罪等7項主要罪行，最高刑期25年。「MANSL 2023」則囊括43條，大大擴大了範圍，不但保留了2009年的7項罪行，並增訂「教唆或支持叛亂罪」(第10條)。現時，分離國家犯罪行為包括非暴力行為。

值得注意，「顛覆國家政權罪」包括任何推翻或破壞《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確立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基本制度的行為，這與《香港國安法》第22條類似。「MANSL 2023」也引入了類似於相關《香港國安法》的條文與其第43條實施細則的刑事訴訟程式與預防措施。筆者李煥江指出，在預防性羈押方面，「MANSL 2023」採用了比《香港國安法》制定的預防性標準略高，根據「MANSL 2023」第25條，被控告的任何嫌疑人都將受到預防性羈押法定措施，使那些嚴重的國家安全罪行(如第25條所述)，不予保釋(註5)。

明眼人都知道，年底舉行的美國總統大選將給複雜的中美關係帶來新的不確定因素。回憶《香港國安法》頒布後，美國根據「香港自治法」與「第13936號行政命令」(註6)對內地領導人與香港特區官員實施制裁。如果特朗普重返白宮，他可能會對所有來自內地的商品徵收60%關稅，取消最惠惠國貿易地位，並阻礙內地的電動汽車行業發展。因此，行政長官李家超先生一直強調，本港需要維護國家安全法律、為特區守護門戶，有效抵禦入侵者。可見李家超先生論點中有著強而有力的實質內涵。與本港一樣，澳門特區也應繼續研究，甚至考慮採取額外措施，使「MANSL 2023」成為更好的監督機制，更好地守護澳門特區的門戶。

本港「法律草擬專員」參考了眾多寶貴的相關資料，總結相關普通法精髓後完成「SNSO 2024」，這是一部必要、合理與平衡了自由與維護國家安全的立法。草擬過程艱巨，可見香港特區保安局在參考6個主要普通法司法管轄區的相關國家安全法律方面所作出的努力，值得大家表揚。針對「SNSO 2024」某些關鍵法律術語含糊不清的所謂指控，《中國夢智庫》一再表示，英國《2023年國家安全法》中同樣沒有「國家安全」一詞的法律定義。因此，上述的指控只是「雙重標準」的一個例子。

關於對外逃人士實施嚴厲制裁的附屬法例爭議，大家應透過公平理性的態度，參考其他法域類似的做法進行合理的判斷。舉例說明，任何外逃人士因刑事指控而被通緝，或法院已就該名人士外逃行為發佈禁令，美國法律允許取消該反逃人士的護照並暫停其各人人權(註7)。

同樣需要關注以下這點，「SNSO 2024」對違法行為的處罰與世界各地司法管轄區同類的處罰是一致的。在「SNSO 2024」立法通過後不久，許多商會、商業團體與其他團體發表積極的支持聲明，認為「SNSO 2024」新法對地區安全、商業環境穩定有積極的影響(註8)。

社會各界普遍認為，「SNSO 2024」符合所有適用的國際公約與標準、國家與地方法律規定的人權保護以及程式保障措施也得到良好的安排。上述分析清楚地表明，「SNSO 2024」對澳門特區具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尤其訂明間諜罪等的各種類型和構成要件，使間諜活動的要素與「SNSO 2024」與國家法律法規相配合，以及制订反間諜法；此外，澳門特區可考慮將2023年澳門維護國家安全法新增的特別程序、預防措施和緊急條款延伸至至全部或部分恐怖犯罪。

註 1: 治安警察局「《維護國家安全法》具體內容介紹（上）」澳門特區政府available at: https://www.fsm.gov.mo/psp/cht/security_law_a.html

註 2: 澳門特別行政區政府新聞局「特區政府：感謝支持國安修法堅定維護國家安全」18.05.2023 available at: https://www.gcs.gov.mo/news/detail/zh-hant/N23ERWQrCf

註 3: Han Zhu「Macau and Hong Kong: Convergence or Divergence? An Analysis of the 2023 Macau National Security Law」54(1) Hong Kong Law Journal (2024) available at: https://deliverypdf.ssrn.com/delivery.php?ID=832089093027121102113096087097082031050054000027004013125080080105111104110067125110107058000012017055113121089099087071112097062040012017050012006070114023088085076009069034104127119010096065101064022077121102095118092089065120064091086081076069097072&EXT=pdf&INDEX=TRUE

註 4: GT staff reporters「Macao updates national security law」Global Times 19.05.2023 available at: https://www.globaltimes.cn/page/202305/1290993.shtml#:~:text=The%20amended%20national%20security%20law,comprehensive%20manner%2C%20the%20SAR%20said.

註 5: 治安警察局「修改《維護國家安全法》落實“總體國家安全觀”」available at: https://www.fsm.gov.mo/psp/cht/SaU220915.html

註 6: Wikipedia「Hong Kong Autonomy Act」available at: https://en.m.wikipedia.org/wiki/Hong_Kong_Autonomy_Act

註 7: Lilian Cheng「‘Avoid these negative examples’: legal experts say overseas national security laws referenced for Hong Kong’s Article 23 are ‘overbroad’」SCMP 03.02.2024 available at: https://amp.scmp.com/news/hong-kong/politics/article/3250735/avoid-these-negative-examples-legal-experts-say-overseas-national-security-related-laws-referenced

註 8: Kahon Chan and Connor Mycroft「Business groups in Hong Kong say emphasis should now shift from security to rebuilding economy after Article 23 law gets on the statute books」SCMP 20.03.2024 available at: https://amp.scmp.com/news/hong-kong/politics/article/3256000/business-groups-say-emphasis-should-now-shift-security-rebuilding-economy-after-article-23-law-gets

(閱讀英文版）

【CDTT Newspaper Article】Lei Wun-kong and Kacee Ting Wong：Macao’s national security law should move with the times (China Daily HK Edition, 9 May 2024)

https://www.chinadailyhk.com/hk/article/582804#Macao%E2%80%99s-national-security-law-should-move-with-the-times-2024-05-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