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北地檢署（北檢）總算在12月26日起訴了前台北市長柯文哲，共四罪：收賄、圖利、侵占與背信。求刑呢？說要關柯28年6個月，褫奪公權10年，科罰金5,000萬元。
罪證呢？起訴書說，柯文哲收受威京集團主席沈慶京1,710萬賄款，護航鼎越開發取得20%容積獎勵，不法利益121億，另藉木可公關公司侵占政治獻金6,834萬元。
民眾黨則在當天下午召開國際記者會，該黨緊急應變小組召集人林富男指出，北檢偵查四個月找不到金流，因為柯文哲不是會貪污收賄的人，北檢拼湊證據，濫權起訴，淪為政治打手。
民眾黨對北檢政治打手的指控，恐怕拿不到甚麼具體證據，但北檢對柯文哲的「收賄」起訴就有具體證據？有贓款？有金流？有與贓款等價的稀世珍寶？有如對鄭文燦被跟監時拍到的那一幕？
12月27日凌晨，法院裁定柯文哲3,000萬元交保，至此北檢羈押柯文哲114天，期間可謂「精銳」盡出，結果起訴了，起訴書中仍不見贓款與金流。
北檢起碼的法律常識是有的，否則不會特別請來查金流的高手陳玟瑾，陳如查清了金流，找到了贓款，北檢又何需延押？起訴書寫起來又何需這樣大費周章？
起訴書的重點，看來好像只在求重刑。現在的偵訊雖不公開，但刑求是不可能不透風的，刑求的目的是要對方招供，不知北檢對柯求重刑是否也出於這樣一種不可告人的居心？
政治歸政治，法律歸法律，說是這麼說，但現實很殘酷，法律只是條文，拿法律作文章的是人，是刀筆吏。就以前的刀筆吏來說，他們「深文周納」要入人於罪，不過在為「縣太爺」及其一幫人的利益服務。儘管如此，「深文周納」也要有一定本事，找不到證據而要入人於罪，可說是一高難度的「任務」。
北檢有無入柯於罪的「任務」，無從得證，但就求柯重刑來看，北檢已有定論，即柯有「收賄、圖利、侵占與背信」。收賄之後還有「圖利、侵占與背信」，即使找不到贓款，查不出金流，法官如不能照北檢的求刑重判，北檢還有「圖利、侵占與背信」的文章可作，可謂留了個伏筆，這幾項罪名的「文章」也夠北檢發揮了。
說起「文章」，2024年10月11日，北檢出身的檢察總長邢泰釗在政治大學法學院有場講座，題為《偵查的藝術》，邢在講座中說，「司法文章必須能掌握人心。」
邢轄下北檢這篇起訴柯文哲的「司法文章」，可說是篇將「偵查的藝術」發揮到極致的「作品」，能否如邢所說的「掌握人心」？「緊扣人心弦，詳盡地展現推理過程及犯罪事實」？「說服人民接受自己所做的決定」？政大法律系的師生們不妨細品。
文：福蜀濤
台灣中國時報前副總主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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