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首宗《國安法》案件的被告唐英傑，於去年7月1日騎着掛上「光時」標語旗幟的電單車撞向警員，日前被裁定一項煽動分裂國家罪及一項恐怖活動罪罪名成立。誠然，此單案件乃是《港區國安法》正式實施的體現，對於香港社會秩序的重建，有着重大的象徵意義。
然而，本文無意具體地剖析此案判詞的內容，而是關注此案審結之後，其他曾經展示或叫喊「光時」口號的人，港府將會如何處理，又或者會否加以處理。舉例來說，童裝店老闆周小龍，於今年5月在其荃灣分店的大門招牌位置，噴上內容含有「光時」口號的塗鴉，警方雖有派員到店內搜證，但未有作出進一步的拘捕行動。究其原因，很有可能是法院尚未審結首宗涉及展示「光時」口號的案件，所以執法當局需要評估起訴的勝算。
如此一來，現在法院既已審結唐英傑案，裁定「光時」口號的自然及合理效果，以及作出口號的當時情況下，能夠構成煽動他人分裂國家，而周小龍在店舖展示噴有「光時」口號的時間，其語境跟唐英傑案大致相同，並且在《港區國安法》實施之後展示。換言之，執法當局已可引用是次案例，正式拘捕周小龍，並落案起訴對方涉嫌觸犯煽動分裂國家罪。
說到這裏有人可能認為，周小龍在當時接受訪問時宣稱，他未有時間仔細研究塗鴉的深層意義，只是「覺得好靚」，又指他認為「而家好似無法律話唔得」，並稱如果法律明言是不容許他「先會縮」，屆時可作為其沒有犯罪意圖的抗辯理由。可是周小龍能否因此而脫罪，其關鍵有三個：
一，控方雖有證明被告具有煽動分裂國家的犯罪意圖，但法院是否信納周小龍本人真的不知道塗鴉噴上之時，蘊含「光時」口號在內，而這個問題須由律政司首先作出起訴，才能交由法院裁決。
二，即使假設周小龍在店舖展示塗鴉的一刻，未知其蘊含「光時」口號在內，但是到了警方派員到店內搜查，或者是接受傳媒訪問的一刻，已得悉其塗鴉含有「光時」口號，但他依然繼續公開展示，其理由是「而家好似無法律話唔得」，證明周小龍即使最初是無意，後來已屬蓄意展示煽動性標語。
三，《港區國安法》生效後首日，港府已發表聲明表示，「光時」口號在今時今日，是有港獨、或將香港特區從中華人民共和國分離出去、改變特區的法律地位、或顛覆國家政權的含意，並表明《港區國安法》禁止分裂國家及顛覆國家政權等危害國家安全的行為和活動，呼籲社會大眾不要以身試法。在此情況之下，周小龍宣稱「而家好似無法律話唔得」，未必是他不知道「光時」口號涉嫌觸犯《港區國安法》，而更像是質疑港府的勸喻缺乏法理依據。
另一方面，周小龍在《港區國安法》實施前，在店內曾展示含有「光時」口號的旗幟，但在《港區國安法》實施後，他便把「光時」口號變為代碼，可見他既是得悉政府的勸喻，亦知展示「光時」口號有犯罪嫌疑，所以他以所謂「而家好似無法律話唔得」，作為他繼續展示含有「光時」口號的標語，顯然是欺詐性失實陳述。
由是觀之，周小龍的行為，絕非沒有犯意，而是故意挑戰《港區國安法》的法律底線，一直在尋求其繼續展示煽動性標語的方法。正所謂「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有關當局若不展開執法行動，不但是變相縱容他人煽動分裂國家，更會讓人誤以為自己成功「鑽法律罅」，令執法當局束手無策，削弱《港區國安法》的整體阻嚇力。
文：陳凱文
學研社成員、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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