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打高球;但正如我不視適度賭馬為罪過一樣,我不認為打高球是一種罪過。最保守估計,香港有超過10 萬名高球迷,雖然人數遠少於馬迷,惟也算是不容忽視之數目。人多也好,人少也罷,賽馬是觀眾體育,也無法與房屋需求相比;但我不會問香港為何需要兩個位處市中心的賽馬場,又或為什麼不把其中一個改建公屋。不會這樣問,是因為我尊重社會多元的重要性。
高球並非權貴運動
高球也不是權貴運動。記得有一次在美國公眾球場打球,同隊一齊打球的一位是銀行家,另一位是通渠工人。大家社會背景相當不同,惟也打得十分開心融洽,共同度過一個難忘的早上。高球在香港未能普及,不是因是權貴運動,只是局限於土地供應罷了。
最近有記者高調報道,粉嶺高球場門高狗大、閒人免進,暗示球會是權貴之所,看了令人啼笑皆非。試問有哪一個私人會所不是閒人免進?便是馬會,入馬場觀看賽事,觀眾也要得到馬會同意,更不能隨便進出馬會會所。粉嶺球場每天均開放給公眾打球,但須經過球會安排,與馬會有什麼不同?何來權貴之說?
我更不認為自己是權貴。行政會議只是某些政策上特首必須諮詢的法定機構,我們沒有決策權,也沒有執行權。無權非貴,說我是權貴是誇張了。但最重要的是,不同群體對社會資源有不同看法,有何不可?為什麼硬要從民粹角度煽動仇富情緒、製造內部矛盾?
特首說拆高球場建公屋是前朝政府決定的;這不是一個好的答案。當時,北部都會區和大嶼山填海均未落實,加上政府害怕得罪所謂民主派推動的民粹思想,才有此決定。但若決定不夠周詳、忽略各種平衡考慮,現屆政府仍必須閉耳盲從嗎?
需找到適合平衡點
拆場也好,不拆場也罷,更重要的是「一國兩制」是一個平衡制度。《基本法》規定我們走的是資本主義制度,不是福利主義制度,更不是共產主義制度。國家要我們做的,是維持國際金融中心地位,而非建設一個石屎森林。
建公屋是重要,但也要找到適合的平衡點。更關鍵是,特區政府絕不能容許民粹主義、仇富心態不斷蔓延。所謂民主派在2019 年前便以「自由民主」之名,挑撥社會內部矛盾、互相仇視,今天不能排除也有人以貧富差距為藉口,而促使社會分化、達至階級鬥爭之政治目的。
社會不少有心人提出了多個建設同等公屋數目之替代方案,可惜未見政府公開回應。假若政府認為便是不改建公屋也要收回8 洞場地作公眾之用,只要能夠保全無數古樹、稀有蝴蝶、貓頭鷹及其他候鳥,這也不失為可接受的方案。
無論如何,把這過百年的歷史遺址改建為少量房屋,而不去考慮其他保育價值相對較低的荒廢之地或郊野邊陲,從不同角度看,也非符合整體社會長遠利益之決定。希望社會仔細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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