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風雲】美國新財長上任　難敵反華民粹　耶倫由鴿轉鷹

美國國會參議院1月25日通過總統拜登提名，耶倫（Janet Yellen）成為財政部長，也是美國首位掌管財政部的女性。現年74歲的耶倫是典型的凱恩斯經濟學派支持者，她表明會透過增加政府開支，刺激經濟。

對於美中貿易，她表明會跟隨新政府路線，但卻一邊說前總統特朗普的路線行不通，一方面又聲言會全力以赴，反制中國的「不當」經濟行為。她尤其提出，操縱匯價以獲得不公平貿易優勢的國家，必須予以打擊；她甚至表明，中國犯下了「可怕的侵犯人權的行為」。

這些言論其實似曾相識，只不過再一次證實，美國無論由那一個政黨執政，中美兩國都不可能回到以前的關係。

文、圖：本刊記者、中新社

參議院以84票贊成、15票反對，通過耶倫的任命。對耶倫來說，投票結果似乎不太完美，但其實15張反對票，均來自在野共和黨。耶倫的任命之前已獲參議院財政委員會一致通過，說明她具備足夠的條件，出任財長一職。

疫情令美國以至全球經濟出現困境，中美貿易戰亦未有停火跡象，因而令新任財長人選的重要性，提高到或可與總統拜登相提並論。作為美國財經界的超重量級人物，耶倫能夠順利過關並不令人感到意外，因此她早前在國會任命確認聽證會上的發言，已被外界視為拜登政府財政政策的預告。

耶倫原本的經纃理念屬於「鴿派」，但隨着上任財政部長，面對中國的競爭，在發言及政策上有轉強硬的趨勢。

支持拜登19,000億美元援助方案

在表決前不到一個星期的聽證會上，耶倫提出了多個重點：首先，在刺激經濟方面，她以拜登（Joe Biden）提出的19,000億美元援助方案為例，指「目前最聰明的做法，就是大刀闊斧去行動」。耶倫警告說，如果美國還不立即行動，注入更多政府開支到經濟的話，「美國將要冒上一個更長、更痛苦的經濟衰退風險」。

要加大政府開支，美國政府有可能需要大規模舉債。耶倫為此特別提出，拜登不是沒有注意到國家的債務問題：「現在利率處在歷史低位，所以要大刀闊斧地去做，我相信長期來說，我們的得益一定比付出要多，特別是我們要幫助的，正是那些早就在苦苦掙扎的人。」

左翼思維支持凱恩斯經濟學

耶倫的想法，除了合乎民主黨傳統的左翼經濟理念，其實也是她本人的經濟理念。出任過聯邦儲備局（聯儲局）主席的耶倫，「正職」其實是一名學者，在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University of California, Berkeley）做研究，經濟光譜上她是典型的「鴿派」，跟丈夫 George Akerlof 都是研究就業問題的專家。兩人同時都是「凱恩斯主義經濟學」的支持者，認為市場經濟存在基本缺陷，需要政府訂立規則市場才能正常運作。

加大政府開支不抗拒低息

顯然耶倫對目前的低息環境並不抗拒，原因是政府即使加大開支，成本亦不會太高。她聲言美國的低息環境將會維持一段長時間。在利率的取態上，耶倫與將她從聯儲局主席寶座拉下來的前總統特朗普有點「不謀而合」。事實上，耶倫在2018年2月下馬前的4年間，美國長期處於低息狀態，但在她離任後，聯儲局因為要「縮表」而加了4次息，惹得特朗普大發雷霆，指摘當時的聯儲局主席鮑威爾（Jerome Powell），以及聯儲局的加息行為，嚴重損害了美國的製造業和經濟增長。

曾抨擊特朗普不懂經濟

雖然維持低息的理念相同，但不等於耶倫認同特朗普。耶倫在離任聯儲局後，曾公開抨擊特朗普對宏觀經濟完全沒有掌握，亦不明白聯儲局利率變動的決定，其實是因應美國經濟情況而作出的「回應」，政府的財政政策不會、亦不能改變聯儲局的決定，而這正是聯儲局要獨立於總統的原因。不過，耶倫上任財政部長後角色轉換，對經濟政策或聯儲局的想法可能有不一樣的看法。

信奉自由貿易及全球合作

另一個備受關注的問題，是美國和中國，這兩個世界上最大經濟體的關係，尤其是貿易戰，會否因為耶倫的上任而有所改變。特朗普政府過去採取強硬路線，傾向單邊談判和施加懲罰，雖然耶倫一直被稱為經濟上的鴿派，信奉自由貿易及全球合作；對於中國崛起，她強調美國應從自身做起，「尋求投資基礎設施和研發來加強自身經濟，並與盟友合作」來應對。然而，在民主黨取得政權之後，面對美國反華民粹主義高漲，似乎也不能獨善其身，在對華問題上亦漸趨強硬。

與2018年對華態度天差地別

在參議院聽證會上，耶倫說拜登政府將全面檢視特朗普的中國貿易政策，包括美中第一階段貿易協議的執行情況，但目前不會取消對中國課徵的關稅。她強調，拜登政府將會運用所有工具，反制中國的不當經濟行為，讓北京負起責任。

過去美國不少聲音，指摘中國將人民幣匯率保持在低位，以獲取出口優勢。耶倫在聽證會上，表示反對任何貨幣操控行為：「我將努力執行當選總統（拜登）的承諾，反對外國操縱貨幣價值，以獲得不公平貿易優勢的任何和其他企圖。」這和她在2018年時，表示看不到中國在貿易上有不當行為導致美國對中國出現貿易逆差的發言，天差地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