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巾幗不讓鬚眉」。何珮珊近日履新，成為海關成立112年來首位女關長，亦是首位「紅褲仔」出身，由紀律部隊晉升至最高級的女首長。
面對疫情下海上走私猖獗，空運毒品趨增，惡意曲解海關言論不止。關長何珮珊接受《堅雜誌》專訪時表示，海關未來工作面臨重重困難和挑戰，海關人員須具備二「智」三「勇」，缺一不可。
何佩珊解釋，二「智」是指同事的智慧和科技智慧：「我們現在發展智慧海關，除了同事智慧，他們自己腦裏面的智慧，亦要善用科技提供的智慧，兩個智慧結合在一齊。」而所謂三「勇」，當然就是勇氣、勇於擔當和勇於接受挑戰。
何佩珊誓言，未來定必繼續秉持「越戰越勇」的人生座右銘，帶領好海關團隊，做出更亮麗的成績。
文：郭延桐 圖：黃冠華
普通市民一般以為海關工作只是在口岸執法，新任關長何珮珊一開始即為我們拆解，其實海關工作並不止於此。她解釋，香港海關前身叫緝私隊，1909年成立，當時只有25個緝私員。香港海關至今成立112年，現在已經是一支坐擁8,000人的部隊。多年來，香港海關的功能不斷擴大，除了傳統上緝毒、打私、保護知識產權，到今時今日，海關還要負責打擊不良營商手法，保護消費者權益等工作。
上任後四項工作重點
國務院10月21日公布，何珮珊接替鄧以海出任海關關長，成為特區政府主要官員。何珮珊形容，能夠被委以重任感到「榮幸」、「珍惜」，並衷心感謝行政長官和中央信任。她說任內有四項工作重點，包括致力維護國家安全及防範恐怖主義活動、提升口岸通關能力、建設海關智慧藍圖，以及做好前線管理培訓，希望未來仍然可以從海關隊伍內部晉升關長。
何珮珊憶述：「其實當日在行政長官監誓下就任海關關長之後，我第一件事就和7個海關工協會的代表見面，在見面當中，我知道工協會有一個期盼，期盼能夠內部晉升關長，這個情況能夠成為一個常態。我都跟工協會表達，會全力培養海關未來領袖，做好繼任安排，傳承專業。」
維護國家安全「重中之重」
四項工作重點中，何珮珊形容維護國家安全和防範恐怖主義是「重中之重」。她解釋，過去兩年，香港經歷了「抗疫」、「抗暴」兩大挑戰，海關前線人員在這段「很艱難」的時間，面對前所未有的壓力。例如：「在抗暴期間，我們要堵截所有可能危害國家安全的物品流入香港。在海關執法的同時，我們亦要面對網上很多抹黑海關執法不公平的情況，或者肆意攻擊海關的言論。」
當然，隨着《港區國安法》實施，震懾效果立竿見影。海關查獲的槍枝彈藥、小型武器、戰略物資的相關案件，今年頭9個月共101宗，比去年187宗大幅下跌8成5。不過何珮珊指出，隨着國際政治環境不斷改變，國安風險猶在，槍枝彈藥轉為書本雜誌或日用品，企圖利用「軟對抗」危害國家安全，故此未來維護國家安全仍然是重任：「海關關長也是國安委（香港特區維護國家安全委員會）成員之一，所以香港海關絕對有責任維護國家安全。」
打擊走私龍蝦為維護食物安全
近日坊間就打擊走私龍蝦是否維護國家安全一環掀起熱烈討論。何珮珊說，自從今年1月開始，香港進口澳洲龍蝦的數量大幅增加，由以往每月約100公噸，大幅增加至每月250公噸：「我們當然覺得很可疑，所以就深入調查，發現有不法分子，藉澳洲龍蝦不符內地檢驗檢疫要求，入口量大減的機會，從澳洲大量採購龍蝦，並以非法手段走私至內地，獲取豐厚利潤。」
何珮珊指出，談起國家安全，坊間很多時只會想到國土、軍事和政治安全問題。新時代下的總體國家安全觀，涵蓋範圍其實遠不止於此，還包括經濟、社會、文化、科技、網絡、能源、生物、生態等範疇：「在生物安全下，食物安全更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每個國家都很重視食物進口質素，就是為了確保國民安全。」對於坊間有人企圖曲解有關言論，刻意誤導公眾、醜化海關，何珮珊指這種行為「絕對不能接受」。
海上走私及空運毒品猖獗
近期海上走私猖獗，今年頭9個月，海關偵破61宗海上走私案件（貨櫃除外），檢獲貨值達7.3億元，超過去年全年近1.5倍，亦超過去年及前年兩年總和。
受到疫情影響，各國實施出入境限制，陸路相關走私案大減，但空運毒品走私案卻有所上升。今年頭9個月，海關破獲毒品案件多達602宗，檢獲毒品數量為4.16公噸，超越去年全年的2.43公噸逾70%，價值10億元。
走私集團每每同時涉及洗黑錢等相關罪案，何珮珊說這會影響內地與香港的經濟安全。海關去年破獲洗黑錢案件及拘捕人數與2019年同期比較，分別上升17%及113%；而今年則上升33%及40%，可見海關面臨的壓力是來自四方八面，一刻也不能鬆懈。
海關同事智取海上走私
海關未來工作面臨巨大的困難和挑戰，何珮珊形容海關人員須具備二「智」三「勇」，第一個「智」指需要靠同事智慧。
最近在打擊海上走私問題上，前線海關同事要用智取。她解釋，香港三面環海，附近有200多個大大小小島嶼，靠近水界的島嶼岸邊，有很多隱蔽地方，可供走私團夥匿藏走私貨品，由於靠近水界，所以由香港到內地的走私快艇，最快2至3分鐘就可以過境：「如果你純粹靠追快艇，一來危險，二來不是最有效的方法。」
面對如此情況，何珮珊說海關要採用智取方式，從幾個方向着手。第一，加強情報收集，從源頭打擊走私物品倉庫，重創他們的貨源；第二，在財富調查方面，按《有組織及嚴重罪行條例》關於凍結及充公犯罪得益的條文，採取跟進行動；第三，與內地執法部門合作，兩邊夾擊走私。
走私趨勢改變海關「靈活變通」
何珮珊分析，疫情下物流成本增加，走私團夥普遍有「一次翻本」的心理，因改變了走私方式，從以前「螞蟻搬家」到現在「大手大腳」。她相信疫情穩定後，走私的方式及趨勢「又可能會改變」。
對於海關目前面對的挑戰，何珮珊有很大信心可以應付：「跨國犯罪集團走私路線越來越迂迴曲折，收藏手法亦越來越精密複雜，再加上粵港澳大灣區加快建設，在大灣區裏面的人流、物流、資金流會變得越來越頻繁……我們今日所做的，變成了未來好好的基礎，將來走私趨勢又變，我們可以再靈活變通，再想一些新的方法應付新挑戰。」
發展「智慧海關」善用科技智慧
當然除了靠同事智慧外，何珮珊認為還要善用科技智慧：「我們現在發展智慧海關，除了同事智慧，他們自己腦裏面的智慧，另外亦要善用科技提供的智慧，兩個智慧結合在一齊。」
何珮珊一直以來致力推動智慧海關。包括在海關多元的工作範疇，引入人工智能檢查系統、大數據罪案分析走私趨勢、數碼行政及企業管理、線上聊天機械人等，務求更精準打擊走私活動。
她透露，預計會在明年第一季，在各口岸引入人工智能查檢設備及其他智能系統。目前研發中的線上聊天機械人，預計明年或後年完成，何珮珊承諾會爭取盡快推出。
線上聊天機械人答市民查詢
海關未來將設置線上聊天機械人，負責處理查詢事宜。 何珮珊表示，皆因香港海關每天都收到100至200個公眾查詢，內容都是「大同小異」，最主要圍繞旅客及貨物的清關手續和要求，要花上不少人手去處理。
為此，海關積極研發一個互動問答系統，在海關網頁上設置線上聊天機械人，機械人懂得兩文三語，甚至能適應香港人中英夾雜的語言習慣。機械人「全天候24小時運作」，因此支援他的資料庫亦非常龐大，期望能為市民提供更快更準確的資料，提升公共服務水平：「我相信線上聊天機械人運作後，可以節省到原本的人手，這些人手可以安排到前線執法，令工作成效更高。」
引入人工智能查檢設備
在粵港澳大灣區快速發展下，人流、物流、車流都會變得比以往頻繁，再加上「一地兩檢」需要，清關工作也要變得智能。何珮珊介紹，海關將大批引入電腦斷層掃描系統（CT Scanner）等人工智能查檢設備，及人工智能自動偵測儀器，配合各大口岸的X光機，查驗可疑物品，甚至可具體指出可疑位置，提高查驗準確度和效率，預計於明年首季可全面使用。
大數據預測走私趨勢及風險評估
另外，何珮珊透露海關未來還會以大數據作風險評估，並分析趨勢，了解在哪些口岸、哪些車輛有可疑，又或者在哪些月份、哪些貨物較易有問題，幫助海關人員發現「不尋常趨勢」。海關利用這些大數據，不但可以更快、更準確預測未來走私趨勢，更可在人手編配或執法策略上作出配合，達事半功倍之效。
海關工作需要具備「三勇」
海關人員不但要具備上智慧、善用科技智慧外，何珮珊認為還需要具備「三勇」，即勇氣、勇於擔當和勇於接受挑戰。
「其實我覺得，海關所有工作都需要有勇氣。」何珮珊舉例，在關口的前線同事，工作看似「很簡單」，其實他們要時刻「金精火眼」，看着旅客過關，檢查可疑旅客：「他們執行日常工作，可能會被旅客投訴、埋怨，需要很有勇氣，勇敢面對（形形色色的可疑人物和危險物品）」。
「除了口岸工作，調查工作更加需要勇氣。」何珮珊解釋，毒販都是亡命之徒，如果被海關捕獲，有可能被判終身監禁，故此當同事去策劃，甚至執行一個大型活動，遇到的反抗可能很可怕，海關人員需要具備相當勇氣去面對。
勇於擔當及勇於接受挑戰
除勇氣外，海關人員還須具備勇於擔當、勇於接受挑戰的特質，何珮珊認為兩者缺一不可。她分享當年處理高鐵開通，大讚當時的海關同事勇於擔當、勇於接受挑戰的特質：「同事在困難面前，發揮到團結一致的精神，堅毅並勇於承擔，展現了他們勇於接受挑戰的個性。」
時任助理關長的何珮珊，當時要處理口岸通關管理，以及「便商利貿」工作，面對2018年9月開通高鐵、10月開通港珠澳大橋的緊張時間表：「所有籌備小組成員不眠不休，確保一切設備、儀器及人員準備就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開通兩個如此重要的口岸，你可以想像得到，當時面對的困難和挑戰有幾大。」
當年高鐵要推「一地兩檢」，法案在議會被拉布，何珮珊當時非常擔心法案隨時會「胎死腹中」，但每名海關成員都必須咬緊牙根，做好籌備工作。沒有勇於擔當和勇於接受挑戰的特質，根本不可能辦到。
秉持「越戰越勇」座右銘
未來海關面對的困難和挑戰，一定比想像中更多。何珮珊說，會繼續秉持「越戰越勇」的人生座右銘，無論遇到多大風浪，只要靠智慧和勇氣，將來的工作一定可以越來越好，成績一定可以更加亮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