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冠疫情至今,香港染疫死亡近萬人,數目令人哀傷。對比起死亡數字,更令我觸目驚心的數字是,這幾年香港少生了多少人?2016年香港出生人口6.09萬人,到2019年持續下降至5.29萬人,2020年新冠殺到,銳減至4.3萬人,到2021年再減至3.7萬人。如果將2021年數字對比2016年的數字,短短5年間銳減4成出生人口。這是十分誇張的減幅。
筆者有幸在2020年新增一名家庭成員,算是疫情下作出了一點貢獻。有人說疫情令大家留在家裡反而會生多一點,這絕對是謊言,好似筆者這種絕對是少數,我知道同齡人是少生了或者不生了。
理由很簡單。第一、收入朝不保夕,生出來誰養?這幾年很多人飯碗不保,即使仍然有工作,可能要減工時、放無薪假,危機感大大增強。大部分人在收入有危機的情況下一般不會生。第二、防疫政策在「殺人」。無論是香港還是內地,近年的防疫政策都沒有最嚴格只有更嚴格,不准堂食、戶內戶外要戴口罩,電影院、卡拉OK、娛樂場所很多時間要關閉,限聚令不能聚集。
試想想你年輕的時候是如何談戀愛到結婚的?首先要認識異性吧,一般在一個集體裡面找到伴侶或者偶然,要從「人海之中找到了你」。現在又不准集體活動,到街上個個都戴着口罩。連動物求偶重要的辨識性都失去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動 物都很難求偶。等到你找到一個了,全部娛樂場所都關門,去哪裡談戀愛?在街上激情一下脫口罩接吻,會被罰5000元。好不容易談婚論嫁了,又不准擺酒、又不准去旅遊度蜜月,如何結婚都成問題。
因此,防疫政策在救人嗎?在救人!防疫政策越嚴格,感染病毒死亡的人(主要是長者)就會越少。但是,防疫政策在「殺人」嗎?在「殺人」!防疫政策越嚴格,對適齡男女的擇偶、繁育就越不利,令本來該出生的BB不能出生,這是變相在「殺人」。前者很直觀,是個人都知道;但後者沒人說,因為沒出生的人,是不會說話的。
但說實話,我更關注的卻是後者!現時染新冠後死亡的,無論是香港還是內地,這些死者的平均壽命都與所有人的平均壽命相當,也就是說,這些染上新冠死的人,他們已活到所有人的平均數,並不見得他們有少活多久。當然,如果沒有新冠,可能我們的平均壽命會上升得更快。但嚴厲的防疫政策扼殺了青春、扼殺了BB的出生率,這是實打實地在謀殺我們的未來,這比一群長者死亡恐怖得多。該發生的事沒有發生,這其實更恐怖,但卻看不到。說句實在話:我們的將來後繼無人了,留着這麼多老人家做什麼?
所以我想希望大家認清一點:防疫不是光看死了多少人,你還要看生了多少人。如果一種防疫政策會令1萬人逃過死亡,但同時會造成2萬人不能出生,那很明顯,我寧願不防疫。生命是生死循環,有生有死,用不生來換不死,用少生來換少死,不覺得這件事很恐怖?沒有生,哪怕我們都不死,都活成老妖怪,但我們作為一個種群,也已經死了。一件事到底是在救人還是殺人,這是一個問題。
文:吳桐山
學研社成員,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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