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餐店難民的存在是社會悲歌 文:朱家健

多場世界盃賽事在深夜舉行,有球迷在凌晨達旦仍流連酒吧和餐廳,捨得花費在美酒和佳餚上;另一邊廂,在防疫措施稍為放寬後,食肆可以在凌晨至清晨照常營業,某24小時營業的連鎖快餐店也引來大批俗稱「麥難民」的留宿者。

「麥難民」有秩序、有紀律的佔據快餐店部分較偏遠的座位,有的只點了一杯飲品或較便宜的小食,快餐店經理也是有默契地讓「麥難民」安坐在一旁,似乎默許他們在店內通宵留宿,只要盡量不對其他用餐客人帶來不便或滋擾,坐勢不要太難看而招惹投訴便可。事實上,其他用膳的客人也是理解的,在店內和「麥難民」和平共處,匆匆用餐後便離開,讓「麥難民」減少尷尬,也可自由選擇更舒適的空間盡早安頓休息,個別「麥難民」也是老熟客,有「專屬」他們的固定位置,也不會為難快餐店職員。

個別「麥難民」是無家者,又或因無法再繳交屢次加租的劏房租金;又或被迫遷;又或與家人關係不好;或公司不再容許他們留宿者;或因失業落難回流香港人士;也有收入不穩定者,總之,每人都有不同的故事。所謂「有頭髮又有邊個想做癩痢?」沒有一個安身之所,日曬雨淋,快餐店至少提供一個冬暖夏涼的臨時休息地方,又有洗手間可以作簡單的抹身嗽口和解決生理需要,又有足夠燈光照明和裝有閉路電視,減少閉目養神的「麥難民」家當被盜去的風險。如果口渴,又可以盛冷熱水。與民政事務總署安排的臨時避寒/避暑中心比較,快餐店似乎給予「麥難民」一份另類的歸屬感,讓天涯淪落人在快餐店每天凌晨「閃聚」數小時,互訴唏噓。

每天清晨六時左右,「麥難民」又要執拾細軟趕到附近的公園或運動場館的公廁或公共浴室作簡單梳洗,並騰出枱凳讓快餐店如常營業。

「麥難民」的背後,除了是反映社會貧富懸殊嚴重,也是房屋供應問題,為何有人濫用公屋,卻又有大量輪候者等待(十)數年仍未被安排單位。

油價上升,兩間電力公司同時申請加電費,加幅也相當驚人;的士、渡輪等也爭相申請加價,超級市場日用品和食品也靜俏俏加價,又或價錢不變卻換了更小的包裝,變相加價;在通漲下,小市民生活更是百上加斤,基層苦不堪言;中產在每月供樓宇按偈時又遇上加息,有苦自己知;此外,一個四人家庭每月花費在購買口罩、快速檢測包、酒精搓手液、消毒紙巾等防疫物資,動輒千多元,每月開支增多,這仍未包括因生病或被強制檢測而停工的收入損失。

「麥難民」和天橋底留宿者的存在,每天隨着太陽升起而看不到,卻又在日落西山後又鑽進達官貴人不屑光顧的快餐店,筆者建議高官在這屆世界盃舉行期間的一整個月凌晨,不要只走到高級酒吧觀賞球賽,可考慮到通宵營業的快餐店感受下班後的狂熱。洞悉問題存在,知道實際情況,才能出謀獻策解決問題。

文:朱家健

全國港澳研究會香港特邀會員

*作者文章觀點,不代表堅料網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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