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人「鬼打鬼」的亂局是可悲的 文:吳桐山

如果從6月9日算起,香港亂局已經持續一個多月,而且絲毫沒有停止或解決的跡象。當然,我不同意香港之亂是從2019年的6月9日算起的,事實上,過去幾年,雨傘運動之後,已經有越來越多年輕人用極端手段表達訴求,暴力衝擊立法會,帶爆炸品上街,不是第一次。只是我們一直在逃避。

我們在逃避的,還有核心議題。到今天,我們的特首還在說:「社會上的抗爭是由特區政府修例引起,嗰個引發抗爭嘅事已經不存在。」這不是自欺欺人嗎?特首自己都說過:「過去幾年凡涉及內地、以及特區政府和內地關係的事件無一不具爭議,包括2012年國教科事件、政改工作、高鐵一地兩檢以至單程證。」我講過好多次,核心議題是「反共」,不是什麼反修例,你以為沒有修例就不會抗爭?反修例為什麼要揮舞英國國旗、美國國旗、港英旗?反修例為什麼要噴黑區徽上面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再不信,請你去看看各區的「連儂墻」,上面最核心的議題根本不是反修例,而是「反共」。這日我在沙田的「連儂墻」駐足觀看,上面最大隻字的貼紙,是「打倒共產黨」。

泛民的朋友,不要再鴕鳥了,你們根本就是「反共」,反什麼修例嘛?政府也不要再鴕鳥了,你們根本不是對家眼中的「大機」。《蘋果日報》16日報道,黎智英認為「香港的抗爭等同美國正與中國進行的新冷戰,香港猶如為美國深入『敵陣』作戰一樣。」這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難道美國的「目標」是香港?

我沒有立場,我沒有說什麼可以、什麼不可以,也沒有批評誰。我只是提醒大家,如果都繼續埋頭沙土做鴕鳥,又怎能解決問題呢?學學黎智英,起碼要有勇氣說出真話。

內地人對近期的香港是很關心的,不要以為有防火牆他們就什麼都不知道,內地人的翻牆手段是很先進的。這日與幾位內地朋友飯聚,自然會談及香港,不過他們都不明白,香港人對政府、對警察的恨,何以至此?我回答說:這不是對香港政府的恨,說實話,警察都只是執行職務,你要問,我相信很多警察私底下都不贊同修例,暴力示威者只是被引導去發洩這種恨,這對香港人而言是可悲的。

朋友說:當年認為一國兩制的本意,是香港可以自由罵共產黨,不會出亂子,現在看來也還是會亂。我說:我們要分清楚批評與仇恨是截然不同的,批評可以,但仇恨是危險的。歐美為什麼可以有自由?因為他們背後有基督教的教義作為「底層代碼」,大家只是對手不是敵人。但包括香港人在內的中國人是沒有這層共同的「底層代碼」,長期的批評發展為仇恨,那還能有自由嗎?你看看仇恨美國的極端伊斯蘭恐怖分子,在美國能否有自由?

朋友說:香港人給我的印象溫文爾雅,怎能想象會發展成這樣。我說:由野獸變成人需要數以萬年,由人變回野獸只需要一個星期。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有獸性,如果你告訴我,現在衝出街隨便搶掠、強姦,是沒有後果的,我相信很多人會這樣做,包括區區在下。文明不是天上掉下來的,是一個社會長期的鬥爭之後形成的一種對大家最有利的平衡,今天的文明往往是昨天的鮮血凝結出來的。今天的香港若失去了文明,必然要經過重新的流血,才能找到新的文明。

朋友說:站在內地的立場,香港只是佔全中國很小的一部分,無須急於解決,當務之急是中美之爭。我說:站在內地立場這是對的,雖然核心是針對我,但表現出來只是香港人鬼打鬼,我急咩?但作為香港人,我為香港而著急。這種仇恨不斷在香港內部發酵、蔓延,受傷的只是香港人,偏偏這種仇恨的根源,並不是香港人包括特區政府可以回答的,這種等待對香港人而言是可悲的。

最後,我與很多香港年輕朋友一樣,不知道這種亂局可以如何解決,很大程度上這不是香港人可以解決的。

文:吳桐山

學研社成員,穿梭港深兩地的資深傳媒人、時事評論員。

*作者文章觀點,不代表堅料網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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