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關心則亂」，真是說得一點也沒錯，筆者之前因為心急回鄉處理一些事情，因此看待通關這一問題時總是帶有情緒，往往被主觀願望影響了客觀理性分析，因而作出了不少錯誤的判斷，在此向讀者致歉。封關已經兩年半有多，當年十萬火急的事現在早已事過境遷，筆者自從放下了對通關的執念，頓感雲淡風輕，現在能夠從容地看待一下國內抗疫的問題。
與此同時，筆者認識的一些堅持清零的防疫愛好者，他們的態度也開始出現了變化。第一，承認老百姓的意見很大；第二，承認對經濟的影響很大；第三，承認自己對未來的信心不足；第四，承認自己也快撐不下去了。但大概是因為不能自打嘴巴，所以防疫愛好者只能以這是國家的既定方針，因此無論如何也要繼續支持下去，即使他們也許並不理解清零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只是他們的行動已經從過去的為清零大唱讚歌，轉變為希望國家高抬貴手，如果什麼時候國家宣佈不再清零了，筆者毫不懷疑他們會同樣擁護支持，哪怕疫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這些防疫愛好者之所以會出現以上的轉變，歸根究底還是因為他們自己的利益也受到了損害。不同於之前的疫情只是小範圍偶發，絕大部分人並沒有太直觀的感受，對於因防疫過頭而叫苦的人，防疫愛好者一概將之斥責為不顧大局、不肯犧牲，但是當需要他們自己犧牲的時候，立刻就換了一副嘴臉。自從Omicron出現以來，全國的疫情就此起彼伏爆發，例如在9月1日，全國有26個省市自治區的103座城市報告疫情，目前33座城市因疫情處於部分或全部靜態管理，超過6,500萬居民受到影響。這些人所在的公司無法正常運作，上下游的公司即使所在地沒有疫情也不可能不受衝擊，那麼直接加上間接受影響的人，恐怕有數億之多。而在此之前已經有不少公司倒閉、裁員、減薪，老百姓對清零怨聲載道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
前蘇聯最後一任領導人戈爾巴喬夫日前去世，他是個毀譽參半的人，其中譽都在國外，毀都在國內，因為本國人吃盡了他的改革所帶來的苦頭。但戈爾巴喬夫的改革是想搞垮蘇聯嗎？肯定不是，當時的蘇聯弊病叢生，所以他的出發點無疑是好的，但他的改革導致民不聊生，哪怕再正確也得不到民眾的支持，最終不但改革徹底失敗連國家也跟著完蛋。普通老百姓並不理解為什麼要改革，也不理解改革必然會有陣痛期，只知道要吃飽穿暖。儘管老百姓反對者眾，但戈爾巴喬夫依然我行我素，當時他也許認為，只要再忍耐一下等改革見效局面就會改觀，但問題是他高顯然估了老百姓的忍耐力。
清零就像戈爾巴喬夫的改革一樣，出發點是好的，只是副作用太大，老百姓忍耐得很痛苦。那麼中國老百姓的忍耐力到底有多高呢？這個問題沒有人說得清楚，也沒有必要去搞清楚，因為壓力一旦過頭的話就是災難性後果。既然現在連防疫愛好者也出現了態度上的轉變，那無疑就是一個警號，在告訴當局老百姓的忍耐力快到極限了。只顧眼前不看長遠固然是鼠目寸光，但只看長遠不顧眼前同樣不可行，如果老百姓連飯都吃不飽，還會不會像前兩年這麼配合當局的防疫措施，恐怕要打個大大的問號。
除了經濟這個最大的考量因素以外，還有諸如因為被賦予了紅黃碼而無法就醫導致病人死亡孕婦流產、地震不能逃命、違反防疫政策株連三代等荒唐政策，如果還不斷發生的話，就不要妄想老百姓會繼續支持防疫政策。總而言之，防疫政策已經到了不得不改的時候，但其實任何事情到了不得不改的時候就說明已經遲了。
文：會稽山
學研社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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