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大案】(1)李宇軒以從犯證人身份出庭作供 證黎智英2019年迂迴支援全球登報行動

《蘋果日報》創辦人黎智英涉嫌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一案,審訊已經踏入第4個月,而隨着從犯證人李宇軒出庭作供,有關《蘋果日報》以外的另一個勾結串謀的細節亦逐步曝光。李宇軒跟黎智英的交集,要由2019年6月開始說起,當時李宇軒有份發起全球登報請求外國關注香港民主狀況的行動,遇到了周轉不靈的問題,一名叫陳梓華的男子突然出現,表示其「Uncle」可以墊支不多於500萬元應急。既有「及時雨」,李宇軒對Uncle的身份亦未有深究,但對方不久便又擔心他會不還錢,要他簽下借據才安心。到後來李才知道,那時的應急錢是來自黎智英的公司,而陳梓華亦終引薦他跟黎智英的私人助理Mark Simon見面 。

文、圖:本刊記者

李宇軒有份發起全球登報,請求外國關注香港情況。
李宇軒有份發起全球登報,請求外國關注香港情況。

從犯證人、偷越邊境12名香港人蛇之一的「香港故事」成員李宇軒在懲教人員押解下出庭作供,他在2021年7月承認勾結罪。他看來雖然瘦削了不少但精神奕奕,從囚室出來時看到旁聽席上坐滿人,亦有逐一掃視。他跟主控官周天行及三名主審法官均對答如流,言談間見他思路細密清晰,會澄清問題才會回答,在傳譯主任將他的供詞由廣東話翻譯成英語時,還不時出言協助或糾正。

全球登報念頭始於日本G20峰會

G 20全球登報行動,最終成功在全球13個國家的報章刊登廣告。
G 20全球登報行動,最終成功在全球13個國家的報章刊登廣告。
團夥眾籌,在全球刋登廣告。
團夥眾籌,在全球刋登廣告。

李宇軒憶述,他是在 2019年6月發起全球登報行動期間,認識了同案被告陳梓華。他坦言,當時在通訊軟件Telegram上,認識了一批志同道合的人,眼見在那個時候香港有好幾次「好有畫面、好吸睛」的示威場面,又適逢6月底各國領袖雲集日本出席G20峰會,便萌生於全球不同報章登廣告之念,希望喚起國際關注香港的民主運動並給予支持。

各人分工合作,有人負責設計廣告內容及文宣,有人負責找尋及聯絡合適的報章,而李宇軒就負責在網上眾籌。他們在短時間內籌得670多萬港元,但因為行政手續需時,資金未有即時到位,李宇軒唯有先行墊支,很快便耗盡自己近400萬元積蓄,只好在Telegram上公開求助。

素未謀面男子稱有「Uncle」可代墊支

黎智英涉嫌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案,審訊已踏入第4個月。
黎智英涉嫌串謀勾結外國勢力危害國家安全案,審訊已踏入第4個月。

這時一名叫「T」的人私訊他,說有一位「Uncle」可協助墊支,只需要給他廣告費的發票,「Uncle」便會去找數。當時「T」未有透露自己或者是「Uncle」的身份,但因李宇軒亦負責紀錄收支明細,故有機會跟「T」面見,從他手上取回廣告費的匯款單及收據作記錄之用。

他在那些單據上,看到支付人的名字分別為Lais Hotel Properties Limited及Dico Consultancy Limited(力高顧問有限公司),但他未有深究這些公司的來頭,只知對方不是甚麼社會行動組織,故後來對方催他還錢,他亦理解或因這些墊支與該公司本身的業務無關需要及時處理。

最終,他們成功在2019年6月底,於全球13個國家包括美國、英國、日本、法國、西班牙、意大利、韓國等至少17份報章,刊登了呼籲支持香港民主運動的廣告。

突然被要求簽借據

眾籌過程中 , Mark Simon扮演一定角色。
眾籌過程中 , Mark Simon扮演一定角色。

而李宇軒亦在7月初聯絡「T」問如何歸還對方墊支的約156萬元,他記得當時「T」說要時間安排還款途徑,但同時又表示:「我上面的人對那筆欠款有些不安」,要求他簽借據證明不會「走數」。簽借據當天「T」帶同見證人現身,因為雙方都要交出身份證確認身份,那個時候他才知道「T」的真名為陳梓華。
後來他亦知道這次墊支牽涉Mark Simon,並在陳梓華介紹下跟對方見面,而陳梓華亦透露自己認識黎智英。

「攬炒巴」劉祖廸英國眾籌 《蘋果》借出圖片作文宣

「攬炒巴」劉祖廸也有份策劃眾籌及刋登廣告。
「攬炒巴」劉祖廸也有份策劃眾籌及刋登廣告。
《蘋果日報》借出圖片供攬炒團隊做文宣。
《蘋果日報》借出圖片供攬炒團隊做文宣。

同一時間,李宇軒亦牽涉另一次眾籌,為「攬炒巴」劉祖廸發起以《中英聯合聲明》為主題、在英國登報及連串支援香港的社會運動籌集資金。在該次行動中,《蘋果日報》在陳梓華拉線下借出歷史圖片供製作文宣,旗下寫手Jack Hazlewood亦借出銀行帳戶處理眾籌匯款。

李宇軒憶述那時籌得約30萬英鎊(折合約300萬港元),劉祖廸除拿來支付登報廣告費之外,還聘用了英國政治公關,籌辦過的活動包括倫敦巿內遊行、跟英國國會議員見面、安排外國政治人物來港監察區議會選舉、跟香港監察的羅傑斯(Benedict Rogers)合作,以及跟前港督彭定康舉行聯署抗議《港區國安法》有違《中英聯合聲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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