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紀大案】(1)佔中之後《蘋果》全力抗中央反政府 黎智英積極參與編採政策 張劍虹:美國晤高官後愈見偏激

《蘋果日報》自2014年的違法佔中開始,支持抗爭、將中央及香港政府形容為極權,鼓勵對抗的形象就愈見鮮明,到後來更連番倡議外國勢力對中國及香港實施制裁,並未因為《港區國安法》實施而有所收斂。而壹傳媒前行政總裁張劍虹,在黎智英涉嫌勾結外國勢力案中供稱,這一切其實都源於黎智英就其個人意願及目的,向《蘋果日報》管理層所作出的編採指示。
張劍虹坦言,當黎智英投入佔中支持「爭取真普選」;他覺得「逃犯條例」侵犯人權自由,影響營商環境甚至《蘋果》的前景,《蘋果》就呼籲人上街示威抗爭,並配合泛民行動。至《港區國安法》實施,他更利用《蘋果》及相關平台,倡議制裁中央及香港政府,目的要西方國家去保護香港,同時保護《蘋果》。即使後來他被捕獲保釋,仍然找來外國政要亮相《蘋果》平台,直言「佢哋(中共)咁搞我,我一定去到盡!」

文:本刊記者

黎智英積極參與2014年違法佔中,之後越走越激。(大公報)
黎智英積極參與2014年違法佔中,之後越走越激。(大公報)

張劍虹1991年加入《壹週刊》,到 2000年獲委以重任籌辦台灣《壹週刊》,便開始跟黎智英合作無間,一度於2005年離職。2010年他重新加入壹傳媒集團之後更是平步青雲,協助黎智英總管集團旗下不同報刊及平台的編採運作。

他坦言《蘋果日報》1995年創刊後給人的印象,不外乎專注娛樂新聞及「狗仔隊」報道。但這情況於2014年有所改變:「喺2014年佔中前後呢,黎生就好積極去參與《蘋果日報》嘅編採政策,要用《蘋果日報》去呼籲人去爭取民主、上街抗爭、爭取真普選。」他認為這是一個分水嶺,《蘋果日報》自始就成為了一份「反政府及對抗中央的報紙」。

為阻止修訂逃犯條例 尋求西方國家關注

張劍虹形容,2014年違法佔中是黎智英態度「分水嶺」。
張劍虹形容,2014年違法佔中是黎智英態度「分水嶺」。
黎智英曾向張劍虹發送一張陳方安生與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會面的相片,吩咐他「用呢個新聞做到最大效果」。(網上圖片)
黎智英曾向張劍虹發送一張陳方安生與美國時任副總統彭斯會面的相片,吩咐他「用呢個新聞做到最大效果」。(網上圖片)

而到了2019年「反修例運動」之初,黎智英認為逃犯修例侵犯港人自由人權,他向《蘋果》的管理層明言:「我覺得中共要透過這條例,將『唔聽話』的香港人,以及中共的『眼中釘』送返大陸」,又指屆時香港商界、就連傳媒亦無法立足,所以要透過《蘋果》去呼籲上街示威及抗爭,並在國際的層面吸引西方民主國家關注是次修例,期望他們能夠出手,利用制裁等手段去對抗政中央及香港政府。

因此,他會安排獨家資料予《蘋果》以大篇幅報道,例如前政務司司長陳方安生到美國跟當時的副總統彭斯(Mike Pence)會面、銅鑼灣書店店長林榮基逃到台灣後的獨家專訪,以及前港督彭定康對逃犯條例的意見等,並選擇在有大遊行的日子刊出,目的是催谷遊行人數。另外,他又會配合泛民要求,指示隨報派發海報長幡供遊行人士使用,又發起捐出訂閱《蘋果》的手續費,去支援抗爭者的醫療及訴訟費用。

同時《蘋果》亦有積極配合「國際線」,2019年7月黎智英前往美國會見時任副總統彭斯、國務卿蓬佩奧(Mike Pompeo)及國家安全顧問博爾頓(John Bolton)等白宮官員,回來便指示要「大做」這則新聞。張劍虹覺得黎智英對此行頗為雀躍:「黎生這次之後呢,佢講制裁的事就開始……開始會越來越多」,亦感覺到他對《蘋果》的編採政策,越來越偏激。

集中報道「黃」觀點 稱為保護香港市民

《蘋果日報》自佔中開始,支持抗爭、對抗中央的形象愈見鮮明。(中通社)
《蘋果日報》自佔中開始,支持抗爭、對抗中央的形象愈見鮮明。(中通社)
黎智英透過「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尋找前港督彭定康(圖)評論逃犯條例修訂。
黎智英透過「香港監察」創辦人羅傑斯,尋找前港督彭定康(圖)評論逃犯條例修訂。

張劍虹憶述,這時黎智英會較多談及年輕抗爭者「好勇」,並主張「和勇不分」,這個時候的《蘋果》會現場報道一些示威期間的暴力場面,甚至訪問激進勇武派「屠龍小隊」,譴責警方武力鎮壓;但筆觸會同情示威者,營造是中央及政府逼迫才會造成這個場面,並激起外界對抗爭者的同情,希望更多年輕人會同情及投入抗爭。

到了2020年5月開始傳出《港區國安法》立法的風聲之後,黎智英就越見向外國勢力靠攏。就如他為《蘋果》25周年特刊撰文時表明心跡:「越多外國人、政府和政治人物支持我們,越多世界輿論支持和外交關注,我們越能保住法治和自由,外國勢力萬歲!」

其時,他指示《蘋果》發動「一人一信救香港」,提供範本邀市民「寫信」給時任美國總統特朗普請求干預及制裁。張劍虹憶述,黎智英當時察覺到《國安法》比他預計的更嚴重,憂慮實施後「連《蘋果》都唔使旨意有得做」,因此希望「美國高官出聲救香港」。

成立《蘋果》英文版呼籲外國人訂閱 視為政治保護對抗中共

《蘋果》英文版在《港區國安法》實施前急急推出,為推動外國制裁中港行動。
《蘋果》英文版在《港區國安法》實施前急急推出,為推動外國制裁中港行動。
黎智英積極利用《蘋果》平台,呼籲市芯上街支持反修例示威。
黎智英積極利用《蘋果》平台,呼籲市芯上街支持反修例示威。

同月,黎智英又急切推出《蘋果》英文版,明言在疫情期間,美國最需要反中情緒,故目標要「走向美國、希望美國人成為《蘋果》和美國政治的槓桿」,期望藉影響美國民意,從而推動針對中港制裁等敵對行動。

黎智英更特別指示,英文版的寫手必要專注「偏黃」、「保護香港人」的觀點,報道亦只會揀選對中國的負面新聞,目的要向外國讀者塑造中共「隱瞞疫情、打壓人權、無誠信」的形象。張劍虹坦言,當時黎智英向英文版發出的編採指示,比起中文版更加極端。

張劍虹意識到,黎智英推出英文版《蘋果》,除了想吸引外國政要支持以「幫到香港」、「保護香港自由和法治」之外,黎亦希望藉外國人和外國政要訂閱,一方面為《蘋果》帶來財政收入,另一方面更能夠為《蘋果》提供最大的政治保護。只是,他一心希望拉攏到特朗普、蓬佩奧等人訂閱,但最終都沒有成功。

黎智英:「佢哋咁搞我,我一定去到盡」

黎智英被捕獲保釋後,仍邀請美國前軍官上訪談節目,直言「佢哋(中共)咁搞我,我一定要去盡!」(中通社)
黎智英被捕獲保釋後,仍邀請美國前軍官上訪談節目,直言「佢哋(中共)咁搞我,我一定要去盡!」(中通社)

《國安法》於2020年6月30日晚實施,黎智英隨即於7月主持新設節目「Live Chat with Jimmy Lai」,廣邀外國政治人物訪談,一方面推動外國制裁,另一方面請求保護。

當時黎智英曾於2020年8月一度被捕後獲保釋,11月他還邀請退休美國將軍Jack Keane任節目嘉賓,張劍虹也憂慮到此舉會否太敏感、有勾結外國勢力之嫌,可是黎智英卻對他說:「佢哋(指中共)咁搞我,我一定去到盡嘅,我冇得褪嘅!」

直至2020年12月被收押後,在獄中黎智英仍指示張劍虹:「唔使怕嘅,繼續做落去啦」,張惟有回去跟同事說:「黎生都仲係好有戰意,都叫我哋唔使驚」,大家遂按住黎智英原來的編採方向,繼續營運《蘋果日報》,直至2021年6月24日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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