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疫策略從來都是政治問題 文:陳凱文

上篇文章提到,西方勢力自香港進入過渡期開始,透過散播西方民主理論,藉此在意識形態層面發動認知作戰,從而令香港陷入無休止的政制爭拗,以及隨之而產生的社會撕裂。值得注意的是,隨着新冠疫情爆發,社會上出現越來越多的所謂抗疫策略爭議,亦有可能是另一種形式的認知作戰,令香港乃至國家陷入非傳統安全層面的威脅。

有人或者會說,抗疫策略和措施的討論,是一個醫學問題,其實不然,因為我們不但會審視現時傳播的病毒變種速度、傳播率、重病率、致死率,以及會產生後遺症之外,還要探討採用某種策略或措施的實質操作性,而大部分人探討實質操作性時,亦不會只談人力或物力上是否做得到,還會探討採用某項措施的代價,當中必然涉及社會資源分配及再分配,以及誰會在某種抗疫策略下受益或受損的問題。

是故,討論採用何種抗疫策略,從來是一個政治課題。提出不同的抗疫策略主張,往往不只是影響着主張者的利益,還會影響着主張者背後一大群人的利益,甚至會影響着本國乃至是其他國家的利益,所以當我們主張採用何種抗疫策略時,某程度上已反映着主張者支持為某種策略所付出的代價,從中亦反映着討論者所信奉的意識形態。

以所謂「與病毒共存」的主張為例,其實並不是新鮮事物,說得直白一點,不過是「自然群體免疫」的新瓶舊酒,而所謂「自然群體免疫」,便是不採取人為干預任由疫病自然傳播,最終使得很大比例的人口在感染之後,要不病故、要不獲得免疫力,從而令其他尚未有免疫力的個體因此而免受感染。

事實上,英國在2020年爆發新冠疫情之初,其首相約翰遜已提出過類似主張,只是當時立即引起公眾譁然,批評此一做法是拿國民作白老鼠,是「不負責任」、「危險」和「狂賭」,之後英國才採取起人為干預的抗疫措施,直到去年7月,西方開始改稱「與病毒共存」,並且逐步放寬各類抗疫手段。

當然,若要細分「與病毒共存」與「自然群體免疫」,兩者仍有些微差異,例如:所謂「與病毒共存」會鼓勵大眾接種疫苗,這亦算是一種人為干預的抗疫手段,問題是現時的疫苗未能有效防止突破性感染,病毒又隨着交叉感染而不斷變種,而變種後傳播率更高,所造成的公共醫療系統被擠兌,又會推高致死率,還未說痊癒仍有的後遺症問題,所以無論接種覆蓋率如何,所謂「與病毒共存」依舊無法達致「自然群體免疫」。

換言之,所謂「與病毒共存」在現階段而言,並未能降低感染率、重病率、致死率和痊癒後患上後遺症的人數,可見西方國家採用此一抗疫策略,顯然不是因為醫學上的效果更佳,而是他們可能認為,錯過了積極人為干預的最佳時機,病毒擴散幅度已大至無法切斷所有社區內的傳播鏈,又或者涉及一些其他的政治或者經濟上的考量,因而認為「代價」太大。

例如:不同年齡層或社會階層,感染後對於公共醫療服務的依賴程度不一樣,或者不同階層的感染率因居住環境和社交圈子而存在差異,又或者對於某些階層而言,部分人為干預措施弊大於利,損害到他們的既得利益,而西方國家政治體制的設計本身,又令從政者更容易向某些階層傾斜,最終令那些國家在現階段便放棄積極的人為干預,而是主張所謂「與病毒共存」。

由是觀之,從疫情爆發開始,部分西方國家早已不打算採用人為干預方式抗疫,只是最初引起民眾譁然,於是等到疫苗誕生之後,便用「與病毒共存」這個新瓶,裝「自然群體免疫」的舊酒。耐人尋味的是,當西方改變抗疫策略之後,為何外媒、香港本地媒體,以及內地輿論,都開始出現「與病毒共存」的主張呢?很明顯,這些抗疫策略上的爭議,其實是在發動「認知作戰」,至於原因為何,為免本文篇幅太長,只好遲點另撰一文再說。

文:陳凱文

全國港澳研究會會員

*作者文章觀點,不代表堅料網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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