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1日是香港公眾假期,市民和外傭都放假,不少人到維多利亞公園悠閒休憩,不料卻遭到警方清場。警方清場的原因是合理的,因為有人在互聯網發放信息,叫人到維園聚集搞事,警方清場是為了維護社會穩定。不過個別市民有微詞也可以理解,畢竟難得假期,有人搞事,你應該抓那些搞事的人,怎能叫其他市民付出代價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恐襲是國際性話題,新任政務司司長李家超早前接受媒體訪問時,提及香港也面對本土恐怖主義的風險。從歐美的情況來看,「9.11」之後雖然各國都大力反恐,但基本上是越反越恐,恐怖主義襲擊並沒有減少。據不完全統計,「9.11」後的16年,全球有超過14萬人死於恐怖襲擊。一輪又一輪的反恐戰爭,並沒有讓西方世界變得更安全。美國全國廣播公司和《華爾街日報》的聯合民調顯示,高達47%的受訪者認為,現在的美國比「9.11」之前更加不安全。
我認為,恐襲難反與互聯網的發展有很大關係。一方面,互聯網大大加劇了文化碰撞。現在,不同種族、宗教、文化的人可以隨便在網上交流,大家也很容易可以接觸到不同文化信息,這裏面有互相學習,但也有碰撞。尤其是一些極端狂熱分子往往容不下其他文化,一些個人的孤狼式襲擊,往往都是極端分子在網上跟人爭吵之後引起。
另一方面,互聯網的發展大大便利了恐怖分子獲得物資的途徑,香港也破獲過多宗不法分子從海外網購槍支彈藥的案件。
再者,一些恐怖分子充分利用互聯網匿名、無組織、傳播速度快、影響范圍廣等特點,糾集不少「志同道合」者,組織實施恐怖襲擊活動。
互聯網雖然已經出現幾十年,但對人類而言仍然是新鮮事物。西方民主政體崇尚自由的意識形態,很多事形成於未有互聯網的時代。例如言論自由、表達自由這種思想,是上一個世代被認為最政治正確的思想,但形成這種思想的時候,世界還沒有互聯網,這種想法在互聯網世界是否適用呢?其實是需要驗證。
內地被認為是互聯網監控比較強的地方,手機實名制,公安機關也可以容易調取互聯網IP等資料,加上有網絡警察維持秩序。試想想,如果你在內地呼籲非法集會,首先可能被網絡過濾,這樣的信息根本發不出去。那怕你發出去了,網警也可以很快定位找到你,從而追究你的法律責任。
但香港要這樣做就比較難。首先手機號碼尚未實名制,還存在大量「太空卡」。理論上警方可以向互聯網供應商申請調取使用者的資料,但申請手續繁複,給執法上帶來很大困難。因此你會見到這種看起來不合理的現象:有人在互聯網大放厥詞,說要搞非法集會,那你為甚麼不去抓那個人,而要清場趕我走?我只是來公園散步而已。因為在香港要抓住那些在互聯網上胡言亂語的人並不容易,線下清場成本更低。
在互聯網世界,我將此稱之為「線上清場」和「線下清場」的二選一。如果能有效監控互聯網,那麼就可以讓言者自己負責;如果放任互聯網自由,帶來的代價是要在線下限制自由。你選哪個呢?
究竟如何看待互聯網上的言論自由,這是一個充滿挑戰和爭論的話題,美國的Facebook、Twitter,近年也加強了輿論管控,動不動就被封號。吳桐山在此並非要給出答案,我也不肯定,監控互聯網是否就是好,利弊得失是需要集體智慧去衡量,只是提出一些思考的觀點,讓大家明白,凡事都有其代價。
文:吳桐山
學研社成員,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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