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港爆發第四波疫情,連日來都錄得高雙位數的確診病例,而且爆發範圍廣泛。筆者的朋友當中,建制朋友和愛國市民對香港的防疫政策極度失望,認為應該學內地一樣嚴格防範輸入病例,以及雷厲風行地全面強制檢測。這個建議固然是對的,政府的防疫措施,無論是社區普及檢測還是「安心出行」,筆者都非常配合。但想做不代表能做,要特區政府「照抄」內地的防疫措施,是完全漠視兩地的制度分野,只是看到別人成功就想「照抄」,屬於對自身制度的「輸打贏要」。
例如一些愛國市民說,一波又一波疫情的爆發,說明香港的確是「西方的一部分」。他們此說固然是帶有諷刺意味,但也反映事實。香港被英國管治100多年,政治、司法、社會制度基本沿襲西方那一套。
1997年香港回歸,維持原班人馬過渡,為的就是保住香港作為「西方的一部分」。若非如此,如果是想希望香港盡快融入國家,搞「一國一制」豈不是更好?雖然短期會有震蕩,但一定不會有今天的諷刺之問——原來香港真的是「西方的一部分」?這豈不是廢話嗎?這本來就是我們搞「一國兩制」的本意,我們自己挖的坑,現在我們的防疫效果也類似西方(其實還是遠比西方好),這不是我們自己挖的坑的應有之意嗎?
很多朋友不明白,「一國兩制」是一種制度創新,如果國家歸屬改變了,但制度完全不變,那麼只是國家的宣示改變了,由A國變成了B國。如此一來,「國」是虛的,「制度」才是實的。正如香港法院到現在都仍然是委任英國的法官做大法官,就像一個人名義上由他的老婆變成你的老婆,但實際上還是跟他在睡覺。
去年的黑暴,暴露了這種做法的嚴重問題,因此國家着手為香港立法,下一步肯定還會完善全面治港的制度。這實際上是將「一國兩制」的「國」逐漸由「虛」變「實」。反對派由此說:「一國兩制」已死(實際上他們經常這樣說)。但其實任何語言都有很大的詮釋空間,只要香港這一「制」仍然與內地那一「制」有所不同,名義上「一國兩制」仍在,而且可能運行得更好。至於反對派爭辯的:香港這一「制」已經變味了。這是廢話,變化是必然和永恆,你不可能同時踏進同一條河流。哪怕美國這一「制」,2020年的美國制度和2010年的,也存在區別。如果香港要執行一套永恆不變的制度,那才真的是「香港已死」。
新冠防疫的成敗,有利於大家更好地認識內地制度的優越性,反思香港制度的缺陷,從而更好地推動香港的制度改革。從這個角度看是有一點悲哀的積極意義。未來,香港定必更多地學習內地制度的優越性,但要學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情,寄望香港可以馬上「照抄」內地的制度防疫,肯定是不切實際。實際上任何一個國家,尤其是東方國家例如日韓,都非常想控制疫情,但他們的政府同樣沒有能力照抄內地的制度。香港學內地是漫長的,恐怕趕不及在這次疫情彰顯很大的威力,但假以時日可以推動香港重煥生機。至於反對派那種出於對國家的仇恨而唱衰香港的未來,我們大可不與他們泥漿摔跤,老百姓要的只是實際利益,誰關心名義上的說法呢。
文 : 吳桐山
學研社成員,時事評論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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