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爭議】(1)免針紙覆核風波掀影響行政主導 梁美芬呼籲政府修例及上訴同步進行

政府早前廢除2萬多張由7名私家醫生涉嫌濫發的「免針紙」,事件引起立法會議員高調批評,更有市民就政府決定提出司法覆核,結果政府敗訴,須火速修例處理。
但事件並未平息,郭卓堅已於11月7日提出司法覆核疫苗通行證及「安心出行」。立法會議員梁美芬,作為立法會「與預防及控制疾病相關的附屬法例小組委員會」主席,她認同政府修例決定,但同時認為政府要就司法覆核的結果上訴,此舉與修例並無矛盾,她擔心如不上訴及進一步修改其他相關附屬法例,將來會存在「隱憂」,甚至影響行政主導。

文:馮惠詩 圖:黃冠華

政府早前廢除2萬多張由7名私家醫生涉嫌濫發的免針紙。
政府早前廢除2萬多張由7名私家醫生涉嫌濫發的免針紙。
多名私家醫生因涉嫌濫發免針紙被警方拘捕。
多名私家醫生因涉嫌濫發免針紙被警方拘捕。

早前有7名私家醫生因涉嫌濫發俗稱「免針紙」的新冠疫苗接種醫學豁免證明書,被警方拘捕。政府9月27日宣布,涉案7名私家醫生發出合共2萬多張的「免針紙」,於10月12日起失效。有「長洲覆核王」之稱的郭卓堅,10月7日入稟高等法院,質疑政府宣布逾2萬張「免針紙」失效屬濫權,要求推翻政府決定。

高等法院原訟庭法官高浩文,其後就「免針紙」司法覆核案裁定郭卓堅勝訴。判詞指出,條例並無賦權醫務衞生局局長宣告免針紙失效,政府出新聞稿屬「行政措施」,用以通知公眾,政府打算不承認相關免針紙,而政府官員的權力應源自法律,而非新聞公告。

政府敗訴後並未提出上訴,但隨即修改相關法例。行政會議10月25日通過修改《預防及控制疾病(疫苗通行證)規例》(第599L章),並刊憲賦權醫務衞生局局長「在合理懷疑下」,或「基於公眾利益的考量」之下,可廢除免針紙。

郭卓堅覆核「安心出行」及疫苗通行證

郭卓堅在免針紙案勝訴後揚言會再就其他防疫措施提出司法覆核。
郭卓堅在免針紙案勝訴後揚言會再就其他防疫措施提出司法覆核。
有市民早前表示會就「安心出行」等措施提出司法覆核。
有市民早前表示會就「安心出行」等措施提出司法覆核。

事件似告一段落,但其實並未平息。郭卓堅10月27日再就政府修例入稟高等法院申請司法覆核,指控行政會議修改《預防及控制疾病(疫苗通行證)規例》條文,不合理且不合法,因為受影響人士無法找到上訴機制,故要求法庭頒令行會決定無效。

法官高浩文11月3日裁定,郭卓堅敗訴,並拒絕批出司法覆核許可。惟郭卓堅再於11月7日入稟就疫苗通行證及「安心出行」提出司法覆核。

案件牽涉廣泛支持政府修例

梁美芬認為政府就免針紙案上訴與修例兩者並無矛盾。
梁美芬認為政府就免針紙案上訴與修例兩者並無矛盾。

本身是執業大律師,並出任立法會「與預防及控制疾病相關的附屬法例小組委員會」主席的梁美芬,贊同政府就《預防及控制疾病(疫苗通行證)規例》修例。她表示,由於今次「牽涉者眾」,所以支持政府先修例,同時檢視及修改其他相關的附屬法例,否則有機會一直面對司法覆核挑戰。但她亦認為,上訴與修例並無矛盾,政府不可以因為已快速修例,就不再考慮上訴,否則會存在「隱憂」。

梁美芬指出,小組委員會審議了《預防及控制疾病規例》(第599章)之下的一系列附屬法例,包括今次出現爭議的第599L章。附屬法例是不可能預計到所有「包羅萬有」的情況,如果要說「漏招」,改善方法就是政府或須就所有附屬法例都給予官員普遍權力,到萬一有人「出術」、以欺詐手段作出似是符合抗疫防疫措施的行為時,局長都有權指示一些文件無效。

「今次(「免針紙」司法覆核案)的影響是,如果政府不上訴,就會成為一個判決,香港實行普通法,日後我們就着一些政府或局長要執行權力的事宜,如果有關權力在法例或附屬法例上未有特別說明可以做,究竟局長有沒有權力做是一個很重要問題。」

司法覆核判決可能影響其他法例

梁美芬擔心其他相關附屬法例亦會面對司法覆核的挑戰。
梁美芬擔心其他相關附屬法例亦會面對司法覆核的挑戰。

如果政府不上訴,梁美芬擔心不僅有機會影響到《預防及控制疾病規例》作為「大例」之下涉及其他防疫抗疫措施的附屬法例,一些基於其他「大例」的附屬法例亦有機會受影響。她以《預防及控制疾病規例》為例,「大例」賦予政府在緊急情況下可以有寬泛的權力去作出決定,至於是否緊急,由政府享有裁量權。她認為這些都值得在法庭上「拗清楚」。

「我看過無數司法覆核案件,一審、二審到終審法官的看法,會有不一樣的地方,尤其在公眾利益問題上,不是政府一定會贏,但如果政府不上訴,就等於一定輸。」梁美芬認為根據今次判詞,原訟庭只局限於一般普通法原則,並無考慮重大公眾利益這個前提,政府可直接向終審法院提出上訴。

梁美芬強調,如政府不上訴,日後所有牽涉到萬一有人「出術」,以達致政府某些法定要求去取得豁免的情況時,政府及局長作出一些判斷的酌情權時,都可能大大縮減,大大影響到行政主導實施。這不僅僅是《預防及控制疾病規例》,其他「大例」如《香港考試及評核局條例》第13條有關行政長官發出指示的權力等等,都會受到影響,因此希望政府可以「三思」。

政府應善用立法會議員不同專長

現屆政府推出「共創明Teen計劃」。
現屆政府推出「共創明Teen計劃」。

雖然政府最初表明不上訴,但作為議員的梁美芬認為要提出意見,讓政府可以從多角度去思考,協助政府更有效施政,以達致良政善治。

今屆立法會有很多來自不同專業背景的議員,梁美芬相信議員可以在不同範疇之下發揮所長,政府應更加善用立法會各個委員會,做好各項工作。雖然政府是行政主導,但亦不能單向地行政主導,要有空間聽取立法會及不同持份者意見。

梁美芬相信現屆政府願意聆聽意見,她舉例由政務司司長陳國基領導的「共創明Teen計劃」師友配對,就是政府聽取了各黨派意見之後推出。特首李家超首份《施政報告》亦提到要引入「紅隊」概念,扮演批判、反對角色,協助檢視決策,堵塞漏洞。梁美芬形容這些建議聽起來「相當不錯」,假如政府願意聽意見,立法會及議員就更應做好自己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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