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談孔子言行之影響(8) 文:香港牛

《論語》子曰:「蓋有不知而作之者,我無是也。多聞,擇其善者而從之,多見而識之,知之次也。」

孔子說:「因有不知道而自己臆作的,我沒有做過。多聽來自不同的講述後,選擇其中好的而跟從其意。見的多而分辨出來的,是得到知識的第二個方法。」

這段本是講獲取知識的方法,而且看是述而不作的下文。其中有一句『擇其善者而從之』與「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重複,但其意於此是不同含意的。「多見而識之」,觀察是也。一些以『接近於生而知之』來解讀『知之次』,相信是基於『生而知之者』作推算『次』之含意。

《論語》子曰:「若聖與仁,則吾豈敢?抑為之不厭,誨人不倦,則可謂雲爾已矣。」 公西華曰:「正唯弟子不能學也」。

這段話有兩個疑問,一是『為』什麼而不厭,另一是『雲爾』。『不厭之事』可找其他孔子言行記錄,從中找出端倪。『雲爾』二字,我是懐疑是『謂』字的促音,筆錄者聽誤而寫成『雲爾』。我們可不知道孔子不說雅言的土話聲調!況且,而且記言者也未必精通土話,人總有手文之誤。

孔子說:「若要與聖人或仁者相比,我是不敢的。或者說能長期不厭倦做某事,教誨人而不覺疲倦的行為,可以說做到了。」 公西華說:「這些就是弟子們做不到的行為。」

且看在孟子·公孫醜的另一文——昔者子貢問於孔子曰:「夫子聖矣乎?」孔子曰:「聖則吾不敢,我學不厭而教不倦也。」子貢曰:「學不厭,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聖矣。」

兩篇的詳細度與人物都不同,可其記言之人確存有問題,故而所記之字出錯為何不會發生?

《論語》達巷黨人曰:「大哉孔子!博學而無所成名。」子聞之,謂門弟子曰:「吾何執?執射乎?吾執御矣。」

有不少把達巷黨人之言視為贊許孔子之說話,而把孔子所說大都解讀為:我專攻什麼呢?我能幹什麼呢?我幹什麼呢?把「御」都直解為駕車,「射」就是射箭。只有南懷瑾先生視 「御」具有「領導」 含意。

我是這樣理解以上說話的。這段說話應是孔子未受官職執政之前的故事。在達巷某人或某群人嘲諷說:「孔子很大才嗎!博學卻不見出人頭地。」 孔子聽到傳聞後,對門徒弟子說:「我著重什麼?著重駕御帶領?著重執行任務?我著重帶領。」

古代打仗的戰車,負責執行滅敵的是射手武士,而帶領前往目的對像的是駕御者。在孔子而言,教導學生的他是駕御者,學生推行他的道是射。這才是孔子的格局,豈是表面的駕車與射箭。

文:香港牛

一個自幼不信神靈,大半生為口奔馳的香港人,眼見青年人思維被毒害,故立願發揚好文化。

*作者文章觀點,不代表堅料網立場

最新文章